說到這裏,蘇晴空眼眶,也已經蓄滿了眼淚了。
當年的事情,對她來說是震驚,可是對如今敬愛自己母親的傅斯年,卻是一種折磨跟痛楚。
所以她當年,選擇了躲避跟消失。
“你說,你說什麼?”
芳姨的臉上,是那種知道大局已定的無助震驚感。
“你說老夫人跟少爺不是親生的?你說你生了個健康的孩子?
你這個騙子,你這個騙子!你的孩子不是早就胎死腹中了嗎?你在騙人!你是個騙子”
蘇晴空拉著芳姨的手臂,隻知道重複一句話,“我不是騙子,我也沒有騙您,我不是騙子,我不是騙子......
如果您要當年所有報告的文件,我都是可以給您的,我全部,全部都保存完好......”
芳姨一下子癱軟在了地上,還是蘇晴空眼疾手快的拉了芳姨一把,這才穩住了芳姨。
“少爺不是老夫人親生的孩子?不是嗎?你快告訴我,都是你在胡說,都是你在胡說!”
因為情緒激動,芳姨的手不停的拍打在蘇晴空的肩膀上。
肩膀上的痛隨痛,但終究是忍一忍就過去了的,但心裏的痛楚跟糾結,才是真正的難熬的。
有些東西,不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往好的方向變化,也不會變得比從前要淡然那麼一些。
這件事情,就像是在蘇晴空心中的一根刺,原本以為她會一輩子都含著這根刺的,但沒想到,有一日她會主動的說出來。
還是,還是在藍琴的墓碑前。
“怎麼會呢?少爺怎麼會不是老夫人親生的呢?到底當年發生了怎麼樣的事情呢?
這一切怎麼會是這樣的呢?這一切,這一切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芳姨的喃喃自語句句都戳在了蘇晴空的心扉上,是啊,這一切,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可這一切,剛巧,就活生生的變成了這個樣子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芳姨終於是緩和了過來,蘇晴空要扶著她坐在涼亭的椅子上,芳姨卻搖了搖頭,看了看藍琴的墓碑,“罷了罷了,進去說,進去說。”
她也知道,雖然藍琴已經走了,但是還是不忍心,在她的墓碑前去討論這樣的事情。
蘇晴空點頭,又詢問道,“您還能走路嗎?需要我扶著您嗎?”
見芳姨不說話,蘇晴空自然也是知道,於是上前,扶了上去。
去往屋子裏的時候,蘇晴空是能清楚的感受到,芳姨的微微顫抖的。
雖然這般年紀了,也會隱藏一些什麼,但是蘇晴空卻還是能感覺得到,在萬般的隱藏下,芳姨的顫抖跟震驚。
震驚這種情緒,是一旦旁人不看臉色,從身體上就能感覺到得話,那說明這份震驚,在當事人的心中,是多麼的誇張跟強烈了。
當年,她在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大概也是這般情況的吧。
她也隻但願今日,芳姨能接受這件事情,並聽她說完,那麼一番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