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萌萌驚住。
她張著嘴,像是被點了穴似的,久久都沒有任何的動作和反應。
直到,外麵忽然傳來一個孩童的大哭聲,她才猛地一個激靈,滿臉的震驚:“初雪,你說什麼?”
沈初雪搖頭,苦澀的道:“你沒有聽錯,萌萌,這件事情我隻敢跟你一個人說,昨天晚上,就在體育館的外麵,我被一個男人強行拉上了車,然後他……”說到這裏一頓,她皺起了眉頭。
她的臉色很不好,蒼白得看不見絲毫血色。
顧萌萌卻忽然從床邊站了起來。
“起來!”
她說道。
沈初雪抬頭看著她:“什麼?”
顧萌萌一把拽起她的手臂,咬牙切齒的道:“我們去報警!初雪,我們現在就報警!”
沈初雪的神情很慌張。
她連連搖頭,渾身抖如簸箕。
“不,我不能報警!絕對不能報警!”
“為什麼?”
顧萌萌很驚訝的看著她:“初雪,這是犯法的事情,既然那個人敢這樣對你,那他就必須接受法律的懲罰!”
沈初雪別過腦袋,不吭聲。
“初雪,你為什麼不說話?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顧萌萌急得不行。
隻聽她連聲說道:“你是不是害怕呀?初雪,你不要怕啊,這件事情又不是你的錯,你完全可以交給警方的,再說了,體育館外麵有那麼多的監控探頭,他們一定能將罪犯繩之以法的!”
沈初雪麵如死灰。
她閉上了眼,聲音很緩:“他們不會抓他的。”
“啊?”
顧萌萌看向她。
“不會抓他?”她說道:“為什麼要這麼說?”
沈初雪咬著唇。
她的表情似是有些難堪,眼眶裏的淚水又浮了出來。
顧萌萌見狀,趕緊從旁邊抽了幾張紙巾,一邊遞給她,一邊就出聲道:“初雪,這沒什麼好擔心的,你明明就是受害人”
“他給了我一張支票!”
沈初雪忽然開口打斷了她的話。
顧萌萌頓住。
她看著她,張了張嘴:“你、你說什麼?”
沈初雪並在廢話,她直接打開旁邊的床頭櫃,從裏麵拿出了一張支票。
“那個男人給了我五十萬。”
她麵無表情的說道。
顧萌萌震驚不已:“你收下了?初雪,你瘋了嗎,為什麼要收下?”
沈初雪望著她,滿眼的嘲弄:“我為什麼要收錢?嗬,還不是因為我窮唄,那個男人說得對,他有權有勢,隻手遮天,如果我要告他,恐怕到了最後,全世界的人都會反過來啐罵我。相反,如果我要了這五十萬,我就可以改變自己的生活,我不但可以從這裏搬出去,還可以減輕家裏的那些債務,何樂而不為?”
顧萌萌在聽了這些話以後,忽然就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她低下了腦袋,眼眶漸漸泛起了紅。
沈初雪見到她這個樣子,不禁苦澀的扯了扯嘴角,繼續道:“萌萌,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說真的,我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損失,除了沒有那層膜以外,我依然好端端的。還有,我還多出了五十萬,你知道嗎,其實我每天都想搬出這個地方,隻要有了這些錢,我以後就再也不用去夜店跳舞了,再也不用忍受別人的嘲笑和白眼,這是一筆很劃算的交易,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