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歡自嘲的笑了笑。
“保持距離?”
這句話竟然是從厲戰南口裏說出來的,他讓她和他保持距離。
言歡心口一陣劇烈的絞痛,她身型一晃,直直的在他的麵前倒下了。厲戰南眉心一跳,還未反應過來,身體便下意識的朝著她的方向跑去,接住了她倒下的身體。
迷迷糊糊間,言歡用力的睜開眼睛,看見那張她日思夜想的臉,她張了張嘴巴,無聲的說道:“戰南,我終於找到你了。”
隨即。
她便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
……
“歡歡,歡歡,你醒醒。”
言歡睜開眼睛,入眼的是一片慘白的天花板,她艱難的轉過頭來,看見了神色焦急的陸晚晚。
“晚晚。”
她喉嚨幹澀,聲音啞的不行。
陸晚晚眼睛裏布滿了紅色的血絲,見她醒了,一顆心終於落地。
“歡歡,你瘋了嗎?大半夜的一個人跑到這種鬼地方來,你知不知道我差點嚇死了。要不是路過的車輛發現你車子裏麵沒人報了警,我還不知道你在這裏。
你是不是不要命了啊,你要來這裏,你跟我說一聲啊,我陪你一起來不行嗎?”
她真是要氣死了。
大半夜的接到警察的電話,說在懸崖邊上發現了她的車,她還以為她想不通自尋短見了呢。
還好沒事。
要真有事的話,她也會炸了她的墳,把她從地獄裏麵拽回來。
言歡的思緒漸漸回籠,她想到了什麼,忽然問道:“你哥呢?你哥在哪裏,他是不是又走了?”
陸晚晚歎了一口氣。
這都是什麼孽緣啊。
“沒走,在外麵待著,放心吧,我讓席城看著他,他走不了。不過,看樣子他是把我們全都忘記了。
那個沒良心的家夥,怎麼能把我們全忘了呢。”
陸晚晚說著,又小心翼翼的看了言歡一眼,隨即安慰道:“沒事的,我已經聯係了全球最好的腦科大夫給他會診,他一定會想起來的。
你下次不許再一個人偷偷跑掉了,還好這次沒事,聽到了嗎?”
言歡垂眸,臉上掠過一絲悲戚。
“嗯。”
“我哥他已經答應留下來。”陸晚晚有些煩躁的揉了揉頭發,“隻是他有一個條件。”
言歡抬起頭來,看著窗外隨風飄散的落葉,輕笑了一聲,“讓笑笑也留下是麼?”
陸晚晚點點頭。
又說道:“我哥他怎麼回事啊,以前不是都不僅女色的麼媽,現在居然還帶了個女的回來。氣死我了,歡歡,你放心,隻要有我陸晚晚一天在,我是絕對不允許他和那個女人攪在一起的。”
言歡也說不出是什麼心情了。
就覺得有些累。
“其實笑笑也挺好的,把他照顧的很好。”
“喂喂喂,你打住啊,你可千萬不能有這種想法。我哥是你男人,你老公,你肚子裏麵孩子的父親,難不成你要把他拱手讓給別人?
我可不答應。”
陸晚晚站起身來,“我現在就讓他進來守著你。”
“不必了。”
若是他有心,早就進來了。
若是他無意,就算拉進來又怎麼樣,不過是相顧無言,彼此尷尬罷了。
……
下午言歡便辦了出院手續。
醫院門口。
陸晚晚給言歡開了車門,讓她坐了上去,她坐在左邊,厲戰南上車在她身邊坐下了。
熟悉的氣息撲麵而來,言歡差點落淚。
她忍住自己撲過去抱住他的衝動,一個人望著窗外,麵上沒有顯露出一絲痕跡。
他雖坐在她的身邊,但她能感覺到,他故意跟她拉開了距離。
近在遲尺,卻猶隔天涯,大概就是說的他們吧。
笑笑拉開車門,要坐在厲戰南身邊,被陸晚晚給攔住了,“喂,你坐前麵去。”
笑笑努了努嘴,“為什麼啊,我要坐在阿江哥身邊。”
陸晚晚嘴角扯了扯,“阿江哥,什麼鬼名字啊,土死了。你趕緊坐前麵去,我要坐這裏。你知不知道我以前從來不會把副駕駛位置讓給其他女人的,今天是便宜你了。”
笑笑有些不悅,她看向厲戰南,“阿江哥,我不想坐前麵。”
厲戰南開口,“笑笑,你過來。”
陸晚晚:“!!!”
笑笑揚了揚下巴,笑意盈盈的看了陸晚晚一眼,然後開開心心的拉開車門,坐在了厲戰南的身邊。
看著笑笑緊緊挨著厲戰南的胳膊,陸晚晚眉心狠狠的跳動了一下,恨不得直接把她的胳膊給卸下來。
他們兩個人這麼親密,這麼一看。
他們家歡歡倒真像是外人。
氣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