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之後,夜裏寒涼,還會經常下起夜雨,特別是汴州位處北邊,天氣寒涼起來也竟然讓人有些挨不住。
任芸芸揣著一個湯婆子躡手躡腳的走近夏侯澤住的西邊廂房,推開門口裏麵安靜的連呼吸聲都聽不見,正當任芸芸有些疑惑的時候身後便出現了一個人影。
任芸芸被下了一跳,猛地一驚:“啊,誰啊!”
“你半夜偷偷來我這兒還問我是誰?”夏侯澤生冷的聲音出現在了任芸芸的後方。
她轉過身一看,果然在一片漆黑中看出了一個大概,是夏侯澤的身形沒錯了。可是這樣被人公然抓個現行任芸芸的臉麵有些掛不住。
“你怎麼還沒睡?”任芸芸略微尷尬的問道。
“這不是該我問你的嗎?”夏侯澤依舊帶著拒人於千裏之外的聲音說道。
隨後任芸芸把手裏的那個湯婆子遞給夏侯澤,然後飛快的溜出門外說道:“我是怕你冷,給你送個湯婆子。”
“等等。”夏侯澤叫住她。
“女兒家用的東西我用不上,你拿走吧!”夏侯澤把手裏滾燙的湯婆子又還遞給了任芸芸。
在宮裏再冷的天他都未曾用過湯婆子,更何況這才秋天,他可不是什麼弱不禁風的女人,這種東西塞給他的手裏無疑會讓他認為這是別人在侮辱他。
“愛用就別用,好心沒好報!”任芸芸有些生氣的接過湯婆子說道。
她一個黃花大閨女,為了能讓他安心接受自己的好意,大晚上偷偷潛入男子的房間送這湯婆子已經是把麵子踩在了腳下,如今他還不領情,簡直是可惡!
夏侯澤沒有說話,隻是見任芸芸踏出了門外就想去關門,隻見任芸芸突然用手擋了一下說道:“你的心是不是石頭做的,我為了你做了那麼多,你連句謝謝都不說還每天冷眼相待,可是君子所為?”
“你不需要為我做這些。”夏侯澤極為冷靜的說道。
“好好好,是我自作多情了,既然不需要我為你做這些那你明天就從我家搬出去吧,我就當從來沒有救過你這個人。”任芸芸生氣的留了下這句話離去。
躺在床上的夏侯澤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他想起了宮裏的阿芷,思念竟然如此濃烈。
要說為他做的最多的人應當就是阿芷了吧,可他還是辜負了她。帝王之路本該就是孤獨的,他不值得有人去愛,因為他永遠無法給出相應的回報。
清晨是在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中驚醒的,任芸芸起身去開了門,竟然發現是鄰居大嬸娘。
嬸娘神色慌張,拉著任芸芸的手說道:“芸芸啊,你怎麼把那宋媒婆招惹了啊,這整個鎮子上都傳著你的閑話,你叔看見那王員外的三公子帶著人朝著你家過來了,你可得小心些。”
“什麼?我又不欠他王家的,他來找我麻煩做什麼?”任芸芸大驚。
“還不都是那宋媒婆傳的閑話,這王三公子麵上掛不住帶著人過來說要修理你呢!”嬸娘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