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遠看著她的背影,心裏唏噓著,這真是一個極品女人。高遠四十三歲,身材中等外形儒雅,他剛一落座,就注意到羅小幻了,白潤清秀的臉龐在燈光下泛著細膩誘人的光澤,雙眸如水,小巧挺直的鼻梁,紅潤的嘴唇,淡定從容中透出特有的知性與溫柔,正是他喜歡的那種女人。她的聲音更是深深地打動了他,溫潤清透,婉約悅耳,不帶任何雜質,可以穿透心靈。他期盼能與這個女人發生點什麼。席間,他不時地瞟著她,欣賞著她舉手投足特有的風情與優雅。
第一支舞曲響起,高遠走到她跟前鄭重地邀請,她不好拒絕。
一曲過後,高遠在她對麵坐了下來,沒話找話地閑聊了一會兒。
林盈端著酒杯每張桌前都要碰杯敬酒,言談舉止透著一貫的自信,總是有意無意說到聞強,說他北京戶口,說自己哪年來北京,哪年結婚,以此顯示作為女人的得意與成功。是的,能讓女人揚眉吐氣的不是事業,而是婚姻與男人,這才是要緊的體麵與尊嚴。林盈既懂得自身打拚的重要,也看重現實,這才是明智與理性。羅小幻知道物質的重要,事到臨頭卻就是做不到。在奢華熱鬧的場合,她不會蝴蝶般穿梭,看著那些喜笑顏開的男女們,到處沒話找話,挨個兒敬酒,為了所謂人脈資源點頭哈腰,她總是有種薄涼入骨的感覺,更願意獨自找個角落坐下來。
這天,臨近下班時,她辦公桌的座機電話響了起來,竟是高遠打來的。
“你好,能否賞光一起吃飯?不好意思,我簡單地自我介紹一下,本人姓高名遠,離婚四年多,因為炒股賠得底掉兒,老婆就領著女兒回娘家,然後離婚了。再後來開起這家裝飾裝修公司,生意漸漸順起來,這才想要找個人好好過日子,也許我們有緣,很想認識你……”
林盈在旁邊聽出了高遠的電話,便鼓動她,“去吧,初步了解一下,能否繼續另說了。你反正也是單著,隻當解悶也行嘛。還有,好心提醒啊,你暫時最好不要透露自己離婚、孩子這些實情,等到感情穩定再坦白,更容易接受。”
“好吧,不能拂了你的好意,那就去吧。”她這麼說著,心裏卻想到了周文,不禁深感悲涼,可自己不能耽誤他,他應該正常地戀愛結婚生子,才能坦然地活在陽光下,不可能一輩子躲起來。
母親總是催促勸說,女人不能沒有家,好男人肯定有,要不頭疼腦熱,連端水拿藥的人都沒有。她嘴上強硬,說一個人其實挺好,半個月不用拖地,不用多洗衣多做飯,做什麼不做什麼都是隨心所欲。
可細想過後,她又覺得母親有些道理,找個人過日子並不難,況且,自己漂著也真是累了,倦了,肉體凡胎總該有個安放之處。
晚上七點,她一身休閑裝赴約了。
她一進遠望樓飯店的旋轉門,高遠就迎上去主動握手。他覺得這個女人的小手滑膩柔軟如同小蛇一般,似乎已經鑽進他的身體。他有些激動,暗自多用了一點力道,想用這種暗示讓她明白自己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