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傾顏麵色冷凝地看著他們做戲,一聲不發地走到沐浩天床邊,低聲道:“爸,這裏太吵了,我一會兒找醫院給你換間病房。”

沐浩天抬手握住沐傾顏的胳膊,聲音很低沉:“就是他嗎?”

安凝就是為了這個男人付出的性命。

沐傾顏沉吟一聲,臉色很不好:“他們都跟你說什麼了?”

沐浩天搖搖頭,不想再重複,這兩人一進門就冷嘲熱諷,說話挺難聽的,他要是說了,女兒該更生氣了。

見父親這樣,沐傾顏自然知道他們不會說什麼好話。

耳邊是白老夫人歇斯底裏的哭聲,她很清楚他們的目的,說白了,就是過來要錢的。

動靜鬧得很大,很快醫院保安就來了,因為陌禦塵之前特別交代過,所以院長一聽是陌總嶽父的病房裏有人鬧事,也匆匆趕了過來。

然而人來了,卻對眼前的局麵有些束手無策。

白老夫人歪著身子在輪椅上撒潑,不準人上前碰她:“別碰我。我有心髒病的,要是出事了就是你們醫院給害死的!”

醫院最煩的就是鬧出人命導致的醫患關係,一聽她這話,嚇得不敢上前了。

院長有些頭疼:“這位老夫人,你光哭喊也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總得讓我們知道原因吧。”

“他,就是他。”白老夫人指著沐浩天:“他二十多年前拐走了我的孫女,害她和我們分開二十多年,現在也不認我們,她手裏的錢多的花不完,但是寧願去給外人花大把的錢治療,都不願意管管她快病死的奶奶和父親,你說這還有天理嗎?”

“快病死?我看你中氣十足,精神得很。”沐傾顏咬牙,她是真的沒想到,白家這些人能厚顏無恥到這種地步!

居然倒打一耙說她爸拐走了她!

院長一聽這是病人的家務事,一時有些不知如何是好,這不是他們醫院的協調範圍之內。

白容沒白老夫人那麼無底線,還想給自己留點麵子,清咳了幾聲看向沐傾顏,用著一副很心酸的表情說:“爸也是沒辦法了,不然不想打擾你的生活的,你別怪你奶奶。”

不想?她看你們之前是不敢。

距離上次見麵,過了有兩年了,久到沐傾顏都要忘掉白家人的存在了。

他們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過來鬧,絕對不會是巧合。

沐傾顏掃向白老夫人和白容,原本一個半身不遂,一個中風了,她本以為這兩人後續不會再折騰出什麼浪花了。

她很清楚白容的想法,他們之前不來她麵前晃,是害怕,懾於陌家的權勢。

他們愧對於她,也知道自己過去的事搬不上台麵,而她是陌禦塵的妻子,要是一個不高興了想整治他們是很輕鬆的事。今天會過來鬧,肯定是得了什麼消息和風聲。

外麵一群看熱鬧的,大家伸長了脖子好奇別人家的家事,護士趕都沒用。

院長頭疼不已,悄悄給旁邊的一個主任醫生說了兩句話,隨即扭頭讓保安把外麵不關緊要的人都清走。

沐傾顏是一分錢都不會給他們的,現在的她隻想出手好好招呼這兩人一頓,但是因為有別人在場,她沒辦法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