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了,我甩一下但沒甩開他,我喘著氣說:你不是又想逼我走吧!
亞寧扳住我的雙肩將我轉了個身,臉對臉地頂住我:別打斷我讓我說完!
哥,自從你來北京後,我便要一心一意對你好,我就再沒和威哥上一次床!為此我們常常爭吵,特別是在你離開的這一年裏,我更沒有讓他挨過我的身,哥,我就等你回來。哥,從今以後,我好好聽你的話,再也不惹你生氣,隻要你不離開我!
說著,他像條哈巴狗似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在我臉上脖子上亂吻亂舔,我給他擠得連連後退,最後我一下子重重靠在大落地窗的玻璃板上,鋁合金的框架呻吟作響。
我推開他說你要把我推下去摔死啊,放手,哥有個事兒想問你!
亞寧才嗯了一聲放了手。我看了他一樣,扭頭去看曙光中的霧色,問:安安說你快不行了,到底是什麼意思,我看你活蹦亂跳的挺好的啊,你老實告訴我。
亞寧有些慌亂,支吾著沒說出話來。我問,是不是指的你吸毒的事兒。
亞寧說可能是吧。
隨即他跑到臥室,再回來時手裏攥著一件小東西。他緊緊抱住我說哥,咱不說那些煩心事兒來,我要好好地真正愛你一回。
他說著將我抱著摔倒在長條沙發上,俯身將我壓住。他褪去了乳白色的內褲,將修長完美的身體赤裸裸暴露出來。他吭哧吭哧地撕手裏的那個東西的包裝袋,我看清了,那是一隻安全套。
我將他推到地上,狠狠一巴掌甩他臉上:神經病!我們永遠隻是兄弟。
亞寧一下子給我打傻了,旋即他蹲在地上,抱著頭,哭了。
我正想回臥室,一轉身,看見阿威穿件白底藍碎花的睡袍站在他的臥室門口,眼睛裏滿是憐惜,哀傷和憤怒。
這時,第一縷金色的秋陽穿過霧層,透過落地窗玻璃,瀉在亞寧光滑白皙如漢白玉的身子上。客廳裏,彌漫著一種淡淡的傷感和絕望的色澤。
早飯是阿威到街上買的煎餅果子和油茶,典型的老北京口味。
剛吃過,蘇一來串門。我聽安安說了蘇一也搬進了銀燕大廈,和我們同一層。
我不明白我離開這一年裏,女孩子們為什麼都學會吃酸了。因為她們說話開始一個比一個醋意十足,之前在卜老板的修車鋪見識了文靜撒潑的一麵,今兒算又見識了蘇一尖酸的秉性。
她一進門,便喲了一聲說可回來了玉寧,劇組早殺了青了,電影到元旦才推出呢,是不是讓蘇一姐先給你弄張片子小樣回來,看看你們哥倆和威威在裏麵是怎麼顛鸞倒鳳的呢?
我念在她以前對我挺好,初次見麵還送了我一隻活佛開了光的藏式銀鐲子的份上,沒有拿她的話在意。倒是阿威一邊收拾碗碟一邊說:你說完沒有,說完了我們還要出門,你來錯時間了。
蘇一抬了抬臀,儀態萬千地坐到沙發上去,看樣子是紮下架子準備猛侃一頓了。果然她歎了口氣說:說完?早著呢!寧寧呢,寧寧!江哥昨個兒可是給我說了要我說個媒呢。江哥說了,問你到底願不願意作他的BF,原本是打算你哥來著,你哥消失了,隻好拿你說事兒了!
說著她拿眼瞟我。我明白她說這話是給我聽的。
又是江哥,我不明白,場子裏那麼多漂亮的男孩子他愛愛哪一個是哪一個,幹嗎非纏著我們這些退出來的人不放呢!我憤憤地這樣問阿威。
阿威皺了皺眉:哥你不知道,這是人的一種霸占欲。江哥這人,他一開始就沒有得到你,所以他心裏極不順,便舍了血本去追你;而一旦追到你玩了幾天,過了這個新鮮勁,又肯定要把你一腳踢開。人們常說G是心理變態,我看江哥這種G中的敗類才是真正的心理變態。
那邊蘇一,又陰陽怪氣地喊上了:亞寧,江哥可是說了,你哥一天不出現,他就追你一天。隻要你一天不結婚,早晚你都過不了他這一關。還有,江哥讓我問問上回在樂天酒吧的三號包間裏,江哥手下的那六個男孩子把你幹得怎麼樣了,看你有沒有脫肛之類的麻煩,有就去找他,他負責醫療費。
亞寧臉上的肉,明顯一陣陣抽搐。我明白了,原來江哥以為我躲起來了,便把亞寧當誘餌,讓人欺負蹂躪亞寧,想逼我出來。
我看了眼蘇一,感覺她像隻專門吸人鮮血、傳染疾病的花腳蚊子。
蘇一站起來,說:好了,隻剩最後一句,江哥說今天晚上七點之前你不去漁場找他給他操,以後他就斷掉你的白粉,海澱區誰敢賣給你一克就剁他一根手指頭。
說著,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開門揚長而去。
阿威靠在門上抽著悶煙,半天才一摔煙頭:操!
不知道為何,安安和文靜又在吵架,他們從走廊一直吵到樓梯。
但我明白,阿威喜歡亞寧,蘇一吃醋了;安安對我好,文靜吃醋了。我估計亞寧我哥倆兒,早晚得死在這兩個女人手裏。
這樣的女人!
晚上,我們驅車去白衣姐那位於小香榭裏大街的無忌流紅酒吧。經過秀姐的男時裝店時,見店麵已改,成了一間咖啡吧。
阿威說秀姐走上小玉在江湖上風雲叱吒時的那條路子上去了,專門替金三角、雲南、貴州一帶的大毒梟往北京偷運毒品。我終於明白了小玉為什麼一柔弱女子能在社會上混得那麼開臉麵。想必小玉以前也是個橫眉豎眼的潑辣貨,因為我上次見她在這裏揍小雨她們時,手腳上的功夫極是幹淨利索,像電影上黑社會的大姐大。而當她厭倦了那種日子開了夕陽農場後,她的丈夫卻不能理解她,直接造成一對原本的恩愛夫妻兵戎相見、兩敗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