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四十九章 ...(1 / 2)

永福是算著宮門關閉的時辰回到景玄宮伺候的。他見璟玹捧著藥碗失神, 含笑著提醒:“王爺,過兩日便是大婚之期,之後日日都能見著了, 這兩日還是好好喝藥, 休養好身子吧。”

璟玹抬眼, 看了永福一會兒, 問:“你對戶部尚書丁大人有多少了解?”

“說起這個丁大人,那就不得不提前王爺中毒的那個時候了。”永福抬眼瞧了下璟玹的臉色, 發覺並無不妥,才繼續說道:“在王爺中毒之後, 先帝身體也越發不好, 剛好就在那個時候,利華縣出了水禍, 大批的民眾暴動了起來,到附近的縣鎮到處搶掠。”

永福說得有聲有色,堪比外頭的說書先生, 他表情生動地說道:“當時先帝那個愁呀, 這暴民要怎麼鎮壓呢?要發放災銀,又不能助長這股歪風。還沒想好要派誰人前往, 就有急報來說, 暴民搶到去升龍縣,被當地縣官感化了,不僅停止了搶掠,還主動認罪。一場風波就此停息。”

璟玹嘴唇微微一勾, 道:“那個升龍縣的縣官便是現在的丁尚書?”

“正是。”永福回答:“丁大人當年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縣官,一點兒都不起眼。沒想到就此事收到先帝的賞識,一下子就提拔到戶部侍郎的位置。這一連跨越數級,可是讓很多人羨慕不已。後來聖上登基,前戶部尚書被揭發販賣官職,證據確鑿,丁大人就順勢接替了那個位置。”

璟玹執筆,在宣紙之上寫下了一個“動”字。看著此字,他輕喃道:“早在當年就想到了這一步了啊。”

永福聽後,心中一凜,這樣的話語可不是他該聽到的。他低著頭不作聲,隻覺得心髒砰砰直跳。

房間裏安靜無比,永福死死盯著自己的鞋麵,一動不敢動。腦海中忽然想起了當年作為先帝掌事太監的師父讓他過來伺候王爺的時候,那意味不明的表情。

“永福。”

“奴才在。”永福忽覺腿一軟,一下子跪在地上。

璟玹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皇兄剛才派人來詢問我近日病情,剛好張院首何夏太醫出宮尋藥去了,你過去一趟吧。”

“奴才這就過去。”

出了景玄宮的永福此刻的心情可以用膽戰心驚來形容。

仔細想了想,他來伺候之時正是王爺毒發之時。

那時王爺脾氣暴躁得很,後來病況穩定了下來後,忽然就消沉了下來,整日躺在床上看著瓦頂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再後來,王爺似乎好了一些,偶爾也會出去走一趟,但稍微照顧不周,又是吐血又得紮針。

但是最近,他發現王爺身體狀況好了許多,雖然也不曾出房門,可在房內也已是如常人般走動,不是病懨懨地趟在床上了。他一直覺得,那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但若然加上王爺莫名其妙的話語,以及剛剛離去之時,他瞄到了紙上那個“動”字。

莫非……

他一邊走,一邊看著遠處禦書房的位置,腦中突然晃蕩出“謀反”兩個大字。

腳步一頓,永福臉色唰的一下白了。

王爺這是在試探他嗎?所以待會兒若然在聖上麵前說錯那麼一句話,也許他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

方芷悅剛出宮門,便見管家候在宮門外,他的身邊還停著一頂轎子。

麵對方芷悅不解的目光,管家拉起轎子的布簾說道:“縣主請上轎吧,現在馬車不能走。”

“為何不能走?”方芷悅略顯疲憊地扶著童嬤嬤的手上了轎。

“馬車沒轎子好走。”管家答。

轎子怎麼會比馬車好走。她剛想追問,便從簾子外頭的狀況看出了原因。

離宮門一大段距離外的主道中央,由一圍圍的桌椅排成了一列,長不見盡頭,看似要延伸到城外去的樣子,行人隻能從道路的兩旁通過。

“怪不得馬車不好走了,這路都讓這些桌椅給占了,根本無法通過。”看著眼前這些成套的桌椅,方芷悅眼尖地看到上頭的標記。

她從轎窗伸出手,指著標誌對童嬤嬤說:“這海家酒樓居然敢將桌椅安放在路中央,來頭必定不小,可我從前怎麼不曾聽說?”

“哦,這是王爺的酒樓。”童嬤嬤眼中充滿了自豪,她伸出手往上方一指,說:“過兩日就是王爺與姑娘的大婚之日了,王爺既然要在京城裏頭辦流水席,那麼桌椅必須提早放置好;姑娘再往前走還會看到別家酒樓的標誌,這麼大的宴席,光一兩家可吃不下來。”

順著童嬤嬤的手指看去,方芷悅這才注意到大道兩旁房屋商鋪紛紛掛上了大紅色的布帶,整個京城都彌漫著一種喜慶的氣氛。

“哎喲,小心點,可別碰壞了椅子,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