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德威爾遜,一個尋常的名字。
這個名字曾經出現在某所鄉間醫院的出身嬰兒記錄表上,曾經出現在警察局少年拘留所的登記表上,曾經出現在美國陸軍的征兵計劃上,也曾經出現在某個極不正規的“X武器變種人培育計劃”上。
“淦!要是這個能治愈癌症的模因公司早點出現,老子還用得著去參加那什麼的X武器計劃,讓那幫該死的狗雜種把我英俊瀟灑的絕世容顏給毀了麼?”
韋德威爾遜,或者說死侍,正穿著黑紅相間的全身式緊身衣,躺在某間破敗公寓的沙發上,看著電視機裏播放的晚間新聞。嘴裏罵罵咧咧,蹦出來的、需要打碼的髒字兒比一句話裏的正常單詞還多。
“據悉,模因公司研發的幹細胞人造器官替換手術已經在全美十六個州共二百多家醫院診所展開試點,此舉被業界人士稱為....”
電視機裏進行晚間新聞播報的女性主持人麵容姣好,一頭金發慵懶垂在肩上,那平平無奇的職業服裝貼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其他職場女性不具有的誇張弧度。
死侍打了個哈欠,從背後掏出武士刀,用木質刀鞘來回撓著屁股股溝,“好無聊啊.....”
作為一個喜歡多管閑事兒的嘴碎賤人,死侍極為尋常地陷入了空虛的處境,沒有人可以砍,沒有錢可以賺,沒有妞可以泡。
對於他而言,安穩而沒有波瀾的生活就如同一汪絕望的死水,刺激與混亂,鮮血與銷煙才是這位雇傭兵所追求的一切。
於是乎,他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死侍籲出一口濁氣,就著鏡子,凝望著緊身衣下,自己那不算魁梧但卻肌肉線條分明,蘊含著可怕爆發力的身軀。
噌,
兩柄武士刀出鞘,鋒銳刀刃在月光下反射著青泓一般的溫潤冷光,上麵的直線型血槽像一張咧開的嘴唇,試圖在今晚舔舐鮮血。
死侍拉上了窗簾,當啷一聲,將兩柄武士刀壓在米黃色的斑駁窗簾布上,自己則坐到了擺放著泡麵與煙頭的電腦桌前。
打開電源,插上耳機,瀏覽網頁。
死侍是個戰士,他有一雙戰士的手,而這雙長著老繭的雙手,將在今晚聆聽無數生命的哀嚎。
一遝紙卷放在了鍵盤左側,像一尊無聲靜穆的墓碑,即將見證著生命逝去的那一瞬如煙火一般的絢爛光華。
可惜,這靜謐的夜晚被人打斷了。
破敗公寓的樓頂傳來了打鬥的聲響。
這很尋常,紐約是個大都市,這裏潛伏著無數異類。
那些擁有超自然力量的超凡者時常會陷入莫名其妙的戰鬥,在僻靜天台,在街頭巷尾,在鬧市中心。紐約市民早已習慣了這種喧囂浮誇的生活,死侍亦然。
於是,他將耳機的音量鍵調到最大,試圖排除噪音幹擾,沉浸在自己的戰鬥當中。
但,樓頂的打鬥還在繼續,槍聲如爆竹般連環響起,遮掩住了耳機裏的美妙樂曲。
死侍,怒了。
他抄起鼠標點了一下,讓電腦中的收費電影暫時停止播放,以免錯過精彩鏡頭。
他要去查看一下樓頂的情況,如果無關緊要的話,那就順手把那些打攪他興致的人砍成不可再加工的無用零部件。
刀刃負於身後,槍械插在腰間,死侍拉上了拉鏈。
踏,踏,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