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特助站在盛延珩總裁辦公室門外。
他手裏拿著已經收集好得關於楊珊雯和傅尚國的資料,那是他用好幾天時間調查和整理好的。
幾天前,他有些不明白,為什麼對女人從來都不假辭色的盛延珩會讓他去調查一個處在蘭市社會底層的女人。
然而,當他調查地越多就越發現楊珊雯這個女人很奇怪。
她確實有讓人關注的理由和本事。
連他都感到好奇的女人,更別說已經讓他展開調查的盛延珩了。
所以,當他將楊珊雯從現在一直調查到十一二歲後就停下了。
他不想去調查這個女人了。
因為,他一點兒都不喜歡這個女人。
就因為這個女人,他的老板在蘭市已經多呆了好幾天。
但讓他更擔心的是,這個女人很有可能會奪走盛延珩所有的關注。
如此一來,她便會給另一個女人本就岌岌可危的婚姻上,再覆上一層霜。
可他並不想看到另一個女人傷心。
李特助敲響了辦公室的門。
裏麵傳來低沉的聲音:“進來。”
李特助推開門走進去。
諾大的辦公室,正中間擺著一張辦公桌,一把老板椅,還有長長的黑皮沙發。
而在靠牆那一麵是又長又高的書架,上麵擺滿了書。
落地窗外的陽光斜斜地灑進來,將整個裝飾為白色係的辦公室照地透亮透亮的。
李特助走到辦公桌前,雙手捧起資料,態度尤其恭敬:“老板,這是您要的關於楊珊雯和傅尚國的資料。”
盛延珩簽文件的手一頓。
他放下筆,抬起頭,墨瞳盯著李特助手中的資料,裏麵悠然劃過一些複雜的情緒。
正瞧著盛延珩的李特助眼眸瞬時一暗,立刻低下頭去。
盛延珩並沒注意到李特助的異樣。
他此刻的心裏眼裏都隻有麵前的那份資料。
盛延珩伸手接過,慢慢地打開文件袋,拿出裏麵的東西,心下忽而生出一絲忐忑。
盛延珩一頁一頁地翻看起來。
他看地很認真,一直到最後一頁,他才輕笑一聲:“我記得巴黎攝影樓和遠行汽車運輸服務公司的法人,都是盛延灼?”
李特助抬起頭,瞥向盛延珩手裏的資料:“是的,老板。但您才是它們真正的掌舵人。”
“嗬...”
盛延珩不止臉上在笑,那雙盛滿星辰的眸子也在笑:“還真是無巧不成書啊。”
李特助又垂下頭。
他知道盛延珩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因為楊珊雯和傅尚國分別在巴黎攝影樓和遠行運輸服務公司上班。
盛延珩抬起頭,瞧著李特助,眼睛眯了眯:“像傅尚國這樣的人,竟然能坐到區總經理這個位置上,公層高層都幹什麼去了?”
李特助心髒微顫。
盛延珩繼續說:“我一點都不喜歡這個人,怎麼辦呢?”
李特助身體一抖。
他再次抬頭,瞧向盛延珩。
果然,如他所料,盛延珩那雙墨瞳早已暗沉一片,甚至於臉上都是冷酷的笑意。
盛延珩把資料放在桌上,用手一下一下地敲擊桌麵:“李特助,你應該知道怎麼做才能讓一個人寢食難安,提心吊膽,一無所有?”
李特助心下一凜:“是。”
盛延珩嘴角輕揚:“那你去給跟這位傅尚國先生合作的經銷商們打個招呼。”
李特助:“是。”
盛延珩沉吟半晌:“向勤,你去幫一幫楊珊雯那個女人。”
“她帶著兩個孩子,在那樣的環境裏生存,當真是有些不容易。”
李特助再次“刷”地抬起低垂的頭,望著盛延珩。
他嘴唇微微蠕動了一下,似是想說什麼,可最後什麼都沒說。
早已將目光埋進資料中的盛延珩沒聽到趙特助的回答,於是,他又抬起頭,瞧著李特助:“你有什麼話就說。”
李特助終於鼓起勇氣:“老板,您來蘭市已經有一段日子了,海市那邊的好幾個項目都在等您親自過目呢。”
盛延珩亮如星辰的眸子驀地劃過刹那地淩厲:“稍後你集齊全部的項目負責人,我要開視頻會議。”
李特助驚懼又愕然地看著盛延珩,而盛延珩眼裏深深淺淺的冷意,讓李特助的心一瞬間涼了下去。
李特助越發地恭敬:“是,我馬上去安排。”
盛延珩盯著李特助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才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
李特助走出了盛延珩的辦公室,但沒有走開。
他此時終於確定以及肯定,那個叫楊珊雯的女人已經奪走了盛延珩所有的注意力。
他身為盛延珩自小的玩伴和特助,理智告訴他,他不可以背叛盛延珩。
可他內心的情感告訴他,他必須將這件事告訴那個女人。
因為他愛那個女人,愛的......不可自拔。
所以,他不想她受到別人一丁點兒傷害。
李特助的眼神隻在刹那間變得堅定如磐。
他走了起來,直到走出總裁辦的區域,他才從兜裏拿出電話,打開保密設置,在電話薄裏翻到一個名字被標記為畢生所愛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