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見到那美如冠玉在球場上散發雄姿的男生，腦中全都是那封信上蒼白的“對不起”三個字。
“嗶嗶——”裁判這次吹響的哨聲格外長，將汪北魚的思緒拉回。
中場休息！
分數懸殊很大，整個上半場比賽的節奏都把握在Z大這邊。
離著球場近的那些女生，一窩蜂湧上去，圍著Z大的剛下場休憩籃球隊員們，有遞水的，有加油打氣的，尤其是江南川直接被人潮淹沒，堵得水泄不通。同P大那邊隊員散落坐在地上無人問候而冷冷清清的氛圍，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由於前麵的人女生們都跑去給球員送水了，汪北魚他們前邊這一下就突然變得空蕩蕩的。
“北北，我們要不要也去湊個熱鬧？”陸攸寧問道。
汪北魚一聽，下意識排斥搖頭：“我們去前麵坐一會吧。”
陸攸寧也覺得站時間長了腿很酸，便頷首答應：“好。”
“噯，輝哥你看，那邊那個穿短格子裙的小個子女生挺好看啊。”周哲成仰頭悶了一口水，扯掉汗濕的發帶，英挺的眉毛掛滿水珠。
“哪兒？那個是挺好看的，咱Z大新生竟然有這樣的美女，以前還真是沒見到過。”一旁身材魁梧的輝哥眯了眯小眼睛，笑的色意，“你看那腿真白！想上去找妹子要個微信，嘿嘿。”
周哲成沒回話，笑著看向那個女生，輕抿薄唇，腦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就是旁邊那個女生，太辣眼睛了些，長得像個男生，同樣是穿著裙子，跟個金剛一樣，那腿都快有我粗。”輝哥撇了撇嘴，開始調侃汪北魚的身材，甚至還用手誇張的比劃大小。
周哲成偏了偏頭，似是在思慮如何用詞，半晌後才吐出來兩字：“偽娘？”
說完後兩人就笑的歡快，被叫輝哥的男生還在吐槽：“這女生太醜了。”
這話剛一出口，一個籃球正正好好砸到了輝哥的麵門上，疼的他倒吸涼氣，打掉籃球正準備擼袖子起身罵娘，看到走過來扔球的那個人後，又悻悻閉了嘴。
這人他不敢惹。
江南川那雙眸子分明閃亮如辰星，卻偏偏邪魅冰冷，怒意隨之溢出，讓人看了直打哆嗦。
“喲，南川來啦，從女生包圍圈裏出來不容易吧，坐。”周哲成嘴上語氣散漫，動作卻快得很，見江南川來了起身給他騰出座位，“你這上半場打的太漂亮了！”
江南川沒客氣，直接俯身坐在周哲成空出來的椅上，嘴角勾出一抹笑意：“我覺得那個女生挺好看。”
啥？
兩人一聽都愣了，他們和江南川相處不論是校內明裏還是校外暗裏也有個十天半個月了，鮮少見到他這樣有過笑容，他們印象中，上一回江南川笑的時候，還是在將校外一個找事的混混“教育”到昏迷之前。
可兩人都能感覺到，這笑同那時候的那種笑完全不同，一個陰森淩厲，一個卻軟如春風，能看到江南川一側淺淺的酒窩。
兩人互相交換了個眼神，以為江南川指的是陸攸寧，忙著笑道：“那種嬌小的類型，我們也覺得很可，確實是漂亮。”
嬌小？
江南川蹙眉，抬手指了指汪北魚，聲音聽不出悲喜：“我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