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夏天結束的格外緩慢,晚夏白天的餘熱混雜著初秋夜晚的微涼,不上不下。
汪北魚最先注意到的是江南川那雙放在靠窗欄杆上的手。
從入學以來,汪北魚已經見過好幾次江南川的手,是一雙很好看的手,如果靜靜放在那裏,隨便擺個什麼動作,就是很賞心悅目的藝術品。
但比藝術品多了靈活,汪北魚心想這雙手彈鋼琴的話一定很合適。
不知道江南川有沒有去學了鋼琴。
汪北魚起先還沒反應過來這是江南川的手,後來微風吹拂過額間的碎發,使得江南川身上那股淡淡的,幹淨清淡的味道變得清晰起來。
汪北魚從與江南川的第一次碰麵就記住了這股味道。
實在是因為他的獨一無二。
公交車的減震係統真的不怎麼樣,偶爾晃動一下,汪北魚的身體就不可避免的碰到江南川。
如果是其他人,那汪北魚絕對會不以為然,但對象是江南川就不一樣了。
或許是尷尬,或許是怎麼也藏不住飛快跳動的心髒。
汪北魚覺得自己全身僵硬,臉火辣辣的燒了起來。
但她確實是不會臉紅,在別人看來,她此刻正一臉高冷的欣賞窗外的風景。
江南川絕對有一幅好身材,每次在慣性下碰上去的時候就像是撞在一堵牆上一般。
他的身體居然一點也不熱,還有些涼。
被炎熱折磨的汪北魚覺得很不可思議。
終於公交車到了目的地——食堂。
汪北魚動彈不得,因為她正被江南川圈在懷裏。
無奈之下,汪北魚隻能等江南川先下車。
本來是這樣打算的,哪裏知道江南川居然一把拉住她的手講她帶下了車。
汪北魚幾乎已經習慣了,她僅僅愣了一下就順從的跟著江南川下了車。
兩人手拉著手站在路邊,過往的好幾個路人都投來了疑惑的目光,畢竟汪北魚與江南川站在一起確實看起來不太搭。
“吃飯了嗎?”
“還沒。”汪北魚下意識答道。
江南川另一隻手拿著手機打了個電話,似乎要叫什麼人過來。
“你和誰打電話?”
江南川似乎思考了一下,回道:“一個認識的人。”
十分鍾後,那個江南川認識的人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
張孫開著一輛看起來很張揚的紅色小汽車,一個漂亮的甩尾後停在了兩人麵前。
張孫帶著個墨鏡,一副土豪暴發戶的模樣。
“老大,叫我啥事?”一開口就一口大渣子味。
江南川沒回答,直接打開後座的車門,拉著汪北魚坐了進去。
汪北魚拗不過他,隻能被迫坐上車。
“老大,去哪?”張孫再度開口,語氣中一點尷尬都沒有。
“你想吃什麼?”江南川問汪北魚。
“隨便。”
“吃烤鴨會發胖,鍋包肉是甜食,吃了臉上會起痘痘,還有,那家的味增拉麵我看就不錯,要不我們去吃拉麵吧?”
江南川很認真的思考了一下,如此說道。
聽得一愣一愣的汪北魚跟著點了點頭,但總覺得這樣的話很是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