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了嗎?我們現在去見那個人。”二大伯說完轉身向樓下走去。我疑惑地披上外套跟了下去,發現樓下已經停了一輛車。
“二大伯,這個人究竟是誰?”我坐在車裏不解地問道。
“你到了就知道了。”二大伯一直望著窗外。車子在夜風中迅速向市區的方向駛去。大概過了一個小時,車子在一座破廟前麵停了下來。這座廟依山而建,坐落在半山腰。我們拾階而上,石階早已經有些破敗不堪了,一時間我有種回到了古代的感覺。來到廟門口,我揚起頭看了看廟門上掛著的牌匾:棺上寺。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棺上寺?怎麼和閆宗敬的那個塔有些相近呢?
我不由地向四周望去,發現這廟三麵環山,一麵向水,風水極佳。走到門前,二大伯輕輕推開了紅色的木門。進到院內,迎麵便是一座三層古塔,塔高二十米有餘。這座塔,竟然也是建在三座石棺之上,隻是石棺的一大部分已經埋在了土裏。
“我之前怎麼不知道這裏有這麼一座寺廟呢?”我自言自語道。
忽然耳邊傳來一陣輕微的水聲。我連忙抬頭望去,塔的頂端竟然有一條小小的溪流,水順著塔脊流淌下來,最後彙集到下麵的一個水池之中,水池中還養著幾條五色的金魚。
忽然,塔的門被輕輕推開了,一個老頭走了出來。這個老頭從麵容上看應該已經年過五旬了,隻是並不像我印象中的得道高僧一樣臉色平靜而瘦黃。恰恰相反,這個人肥頭大耳,光頭上亮堂堂的,不知道是映射的燈光呢,還是散發的油光。他穿著一身嶄新的西裝,看上去多少有些不倫不類。隻見他眯著一雙小眼睛上下打量著我,笑著說道:“這孩子都這麼大了!”
二大伯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後點點頭說道:“是啊,大師。今天要麻煩您將上一代守陵人留下來的東西交給他。”
“嗯,你們先進來吧!”大和尚應道。此時我心裏對他提不起半分的敬畏之情,畢竟和之前的法空大師比起來,他未免有些太過時尚了。
“二大伯,這個人真的是和尚?”我疑惑地問道。
“當然了,他法號法能,是法空大師的師兄。”二大伯一臉嚴肅地說道。他的樣子與法空大師可是相去甚遠。這時,一個年輕和尚走了過來,他將我們引到了塔中。這座塔從外麵看上去並不是很大,但是它依山而建,塔身鑲嵌到了山中,所以塔內大殿並不小。
來到內室之中,我發現法能大師已經換上了一件破舊的袈裟。他前麵放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擺放著一條繡著奇形怪狀圖案的毯子。毯子上麵寫著一些怪異的文字,竟然與之前在盒子上看到的一模一樣,隻是毯子上的字似乎是按照一定順序排列的。
法能大師輕輕地揮了揮手,讓二大伯和小和尚都出去了。他示意我坐在他的對麵,然後微笑著問道:“你叫閆誌洋吧?”
我連連點了點頭。他神秘地笑了下,繼續說道:“你的上一代守陵人將這個留下來,讓我傳授給你。”
我好奇地望著和尚,隻見他微笑著說道:“你聽過燈下問嗎?”
“燈下問?”我一頭霧水,這個名字我倒是第一次聽到。
隻見法能大師拿出一盞奇形怪狀的燈,燈座是三角形的,燈身中間完全是鏤空的,中間有一個很大的肚子,應該是盛放燈油的。可是,這盞燈卻沒有燈芯。
“敢不敢試試?”
“怎麼試?”我越發好奇了。
“你拔幾根頭發給我。”
我不解地揪下幾根頭發交給他,隻見他將那幾根頭發稍微搓了下便放在燈中充當燈芯,然後輕輕點燃。他將屋子之中的電燈關掉,隻剩下眼前的這盞散發著黃白亮光的燈。
“誌洋,下麵我就要教你運用燈下問了。”和尚的表情忽然變得嚴肅了起來,“你心中想著最想見到的一個人,當然這個人必須是一個已經過世的人。”
已經過世的?我心想我現在最想見到的便是閆宗敬了。
這時,和尚又從桌子下麵拿出一個玻璃球,輕輕將其地放在桌子上,然後淡淡對我說道:“你要集中精神。”
我鄭重地點了點頭,閉上眼睛,忐忑不安地默念著閆宗敬的名字。忽然,一陣陰冷的風吹過我的脖子,我緩緩地睜開眼睛。和尚對我微微地點了點頭,說道:“他已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