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我的血液像凝固了一般。我不住地向四周打量著,可是屋子中除了我們兩個並沒有別的什麼人了。當我目光落在桌子上的那個玻璃球上時,頭皮不禁一陣發麻,隻見那玻璃球中出現了一個二十來歲穿著一身將軍服飾的人。我的膝蓋不由地顫抖了起來。
“現在你可以問他一些問題了!”和尚輕輕地說道。
我咽了咽口水,問道:“陰陽神殿究竟在什麼地方?”
隻見那個玻璃球忽然毫無征兆地自己運動了起來,像有了生命一般,在那個繡著很多奇怪符號的布上滾動著,偶爾在其中的一個符號上停留一下,然後繼續向下一個符號滾動。
滾動了好大一會兒,那個玻璃球終於停了下來。我驚訝地望著和尚,隻見和尚眉頭緊皺地說道:“手劄!”
我恍然大悟,原來閆宗敬的手劄之中真的有陰陽神殿的下落,我不禁暗自驚喜。
正在此時,我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眼前那盞燈晃動了兩下熄滅了。整個屋子立馬陷入到了無盡的黑暗之中。忽然,一個冷冷的聲音在我耳邊說道:“不要走我的老路。”
我神經一下子繃緊了起來,冷汗涔涔地向四周望去。忽然,屋子裏的燈光亮了起來,原來法能師父按下了開關。我從驚恐之中恢複過來,看了看手機上的號碼,是巫媛媛母親邱朗月打來的電話。
我急忙按下了接聽鍵。
“是誌洋嗎?”電話那邊傳來了邱朗月憔悴的聲音。我連忙“嗯”了一聲,忐忑不安地等待著邱朗月下麵的話。
“誌洋,媛媛的狀況不是很樂觀,你要有心理準備。”
我的心一下子沉入了海底,慌忙追問道:“大夫怎麼說?”
“和國內的大夫說的大體相同,這種病他們也是第一次遇見,各項生命體征都很正常,甚至還有腦波活動。按道理,媛媛應該和我們正常人是一樣的,可是事實上媛媛卻一直在沉睡。”
“他們有沒有什麼辦法?”我說這句話的時候簡直都要哭出來了。
“現在大夫們還在研究,希望能製定出一個合適的治療方案。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邱朗月殷切地說道,“誌洋,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來一趟英國。”
“好的,我也想見見媛媛了!”如果可以的話,我巴不得天天能陪著媛媛呢,隻是……“好了,先這樣吧。你放心,如果有了治療方案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的!”邱朗月安慰了我幾句後便掛斷了電話。我拿著電話呆在屋子裏,有種天旋地轉的感覺。
“誌洋,這些東西你都拿走吧!”法能大師在我接電話的時候,已經將那盞燈、玻璃球,連同桌子上的那塊毯子收拾好了。法能大師鄭重地將它們交到我手裏,並告誡道:“記住,隻能在每月的陰曆初一或十五才能操縱燈下問。”
我點了點頭,抬起頭感激地望著法能大師說道:“謝謝您!”
回到家裏,我將那些東西好好藏了起來。我再次拿出閆宗敬的人皮手劄,它由三部分組成,期間還穿插著一些信件。我泡了一杯不濃不淡的茶,點上一根煙,半臥在沙發上細細地看了起來。
祖父大人親啟:
見信如麵!
在寫這封信之前,我再三思量要不要將這裏發生的事情悉數告訴您。考慮到您老現在的身體狀況,所以之前一直對您隱瞞著一些事情。不過現在軍營中又出了一些事情,這些事情已經完全超出了我的能力範圍,我隻能找您求救了。
十年前,雅致、雅慧兩位祖母不幸染上了瘟疫,病逝前她們交給我一封親筆書信,讓我帶著去找您。當時,您恰好接到皇太後的密旨正秘密組織一支部隊。這支部隊裏每個人都是您在全國各地親自選拔出來的,他們每個人都是出類拔萃的幹將。後來,您因體力不支,極力將我舉薦給皇太後,這支部隊便一直由我指揮了。
我們接到的第一個命令竟然是進駐盤龍鎮。盤龍鎮地處熱河腹地,四麵環山,茂密的鬆林將整個鎮子團團包裹其中,隻有一條盤山小路能直通到鎮裏。接到命令的當天夜裏,我便帶領著士兵們以急行軍速度來到了盤龍鎮。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整個鎮子燈火通明,卻是死一般的沉寂。我派兩個士兵潛入鎮中去探個究竟,可足足半個時辰過去了,兩個人卻毫無音信。無奈之下,我又派遣第二撥人進去查探,半個時辰後他們依舊沒有回來稟報。
就在我準備將派第三撥人潛入到鎮子中時,一個黑影忽然從鎮子中閃了出來。通過他的服飾,我很快辨出這個人正是我派去的第二撥士兵中的一個。他跌跌撞撞地跑過來,剛到我麵前便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