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興奮地撥通了巫媛媛的母親邱朗月的電話,將自己找到神秘植物的事情第一時間告訴了她。邱朗月擔心地說:“誌洋,你確定那就是你祖先所說的植物嗎?”
“雖然現在我還不能完全確定,但是我相信這一定是真的,因為我對它有感應。”我激動得聲音都開始發顫了。是啊,我馬上就能見到活生生的丫頭了。
“好吧,反正我們在這邊也沒有什麼進展,我安排一下,最近就帶著媛媛回國。”邱朗月最後長歎了一口氣說道,“希望媛媛這次真的能夠醒過來。”
這時,寶寶從盒子裏鑽出來,一下子撲到我的懷裏,伸出粉嫩的小舌頭舔舐著我的手指。我幸福地說道:“是不是想咱們家的美女了?”寶寶像是能聽懂我的話一樣,快速地點了點頭。
我忽然想起,應該先看看這傳說中的植物究竟長什麼模樣。我小心翼翼地解開黃綢,露出一個紅色的木盒,一陣淡淡的清香也幽幽傳進了鼻孔。
我正要打開盒子,誰知寶寶忽然一下子撲到了我的手上,一雙灰溜溜的小眼睛如臨大敵般死死地盯著我。這情景宛若當初唐糖送給我手劄時一樣。
“寶寶,沒事的。”說著我將寶寶抱在懷裏,它身體劇烈地顫抖著,喉嚨中發出陣陣低吼。顧不了那麼多,我將木盒輕輕打開。忽然,一陣冷風從盒中吹出來,夾雜著陣陣清香,一段樹梗般的東西出現在了我的眼前,晶瑩剔透,閃耀著奇異的光芒。
寶寶逐漸恢複了平靜,不再像剛才那般狂躁。這時忽然傳來一陣輕輕的敲門聲。我連忙將盒子收好,又用黃綢子包好,跑回自己房間將其藏好,然後才急急忙忙去開門。
隻見於子房滿臉傷痕,無奈地站在門口。我心想,他不是去見周穎了嗎?怎麼會受傷了呢?那臉上的傷痕應該是女人指甲的傑作吧?
“發生了什麼事情?”將他拉到屋內,我問道,“見到周穎了?”
於子房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根本沒有進去病房!”
“那你的臉是怎麼回事?”我指著他臉上的傷痕問道。
“自從周穎住院以後,她父母就天天陪護在病房裏。本來這次我想見一見周穎,跟她解釋之前的一些誤會,可是她父親卻把我堵在外麵,二話沒說便對我一頓拳打腳踢。”說到這裏,於子房冷笑了兩聲說道,“要不是醫生們拉著,估計今天我就死在醫院裏了!”
忽然於子房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拿起手機,眉頭微皺地接通了電話。“你這個怪物以後最好離周穎遠一點,她再也不想見到你了!”電話那邊的男孩聲音很大,連坐在旁邊的我都聽得清清楚楚。
“你是誰?”於子房問道。
“韓笑。我不怕你找我報複,如果你想找我,我就在學校裏等著你。”那個男孩口氣生硬地說道。
“嗬嗬……我知道了!”說罷於子房掛斷了電話。他越想越慪氣,攥緊拳頭一下砸在茶幾上,隻聽“砰”的一聲,大理石茶幾竟被他生生砸掉了一角。可他全然不覺得疼痛,咬著牙說道:“誌洋,也許任何人都逃脫不了宿命,就像你注定是守陵人,而我注定是羽人將軍一樣。”
我點了點頭。我也曾經抱怨過,自己為什麼不能像普通人一樣過著朝九晚五的生活,可以和自己心愛的人生活在一起,即便生活平淡無奇,可畢竟不用過這生離死別的日子。
“知道嗎?在西藏的時候我曾經看到了曆代羽人將軍的生平記實錄,我發現所有羽人將軍的妻子最終都死於非命,可是我卻永遠逃脫不了羽人將軍的宿命!”於子房目光呆滯地低下了頭。
“就像你一樣,本來可以和巫媛媛過上甜蜜相戀的生活。可是最後呢?巫媛媛現在還昏迷在病床上。誌洋,你有沒有想過,即便你真的去了陰陽神殿找到了那種神秘的植物,巫媛媛真的蘇醒了,以後呢?會不會因為守陵人天生的宿命,還會讓她嚐盡生離死別的痛苦呢?”於子房一連串的問號讓我也迷茫起來。之前,我從來沒有想過這些,我一直認為找到陰陽神殿將巫媛媛喚醒便是最幸福的事情了。此時經他這樣一提醒,我剛剛燃起的希望又被當頭澆了一盆冷水。
巫媛媛和周穎之所以會受到傷痛,完全是因為我是守陵人,而於子房是羽人將軍。即便巫媛媛蘇醒了過來,我還有勇氣再去愛她嗎?我茫然點上一根煙,深深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