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住腳步,說實話我心中是多麼希望媛媛能忽然想起我。此時我感到自己真的很無力,我根本不知道接下來還會遇到什麼事情。現在周穎也失蹤了,想必是與散易生有關。我再也不能讓巫媛媛跟我一起涉身險境了:“阿姨,別和媛媛提起我了,我們的事情就算過去了,我想這樣對媛媛來說會更好。”
“哎……”邱朗月長出一口氣。忽然我想到了什麼,停住腳步問道:“阿姨,能不能告訴我這個房子究竟是誰的?怎麼裏麵會有那麼多巫媛媛的照片呢?”
邱朗月有些手足無措,停頓一會兒才說道:“這是巫媛媛父親的房子。”
“巫媛媛的父親?”我和媛媛在一起那麼久,從來沒聽她提起過父親的事情,父女倆的關係為何如此冰冷?
邱朗月顯然並不願提及媛媛父親的事情,我雖然心有疑惑也不便多問,況且從這一刻開始我和巫媛媛便是陌路之人了。我抬起頭,強顏歡笑地說道:“阿姨,照顧好媛媛,不要再和她提起我了。”說著我轉身準備離開,誰知邱朗月一把抓住我說道:“對了,誌洋,我記得師兄活著的時候曾經提到過這個姓唐的人,隻是有些東西我還沒弄清楚,現在我也不便多說什麼。不過對這姓唐的人我總是覺得有些不安,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我有些茫然,不明白邱朗月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不過還是點了點頭。道完別,我昂著頭,邁著大步離開了小區,努力不讓自己的眼淚流下來。走在馬路上,我不時回頭向巫媛媛的房間望去,心中暗暗祝福她在以後的生活中幸福快樂。也許,我們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隻是陰差陽錯地走到了一起,但是注定是要分開的。
一路上,我腦袋昏昏沉沉的,像是一個醉酒的人。媛媛終於醒過來了,可是我卻也在她蘇醒的那一刻徹底失去了她。有的時候,人就是這樣,拚盡全力去追求的東西,往往在最後一刻才發現它根本就不屬於自己。失去了媛媛,似乎一切都變得無關緊要了。
正在這時,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我漫不經心地接通了電話。
“喂,誌洋嗎?”於子房氣喘籲籲地說道。
“嗯,是我,你在哪裏?”我一直擔心於子房中了散易生的圈套,此時聽到他的聲音,我心裏的石頭終於落了地。
“我在你家裏,你趕快回來一下,我有事情和你商量。”於子房的聲音聽起來很急切。
“好,我馬上回去。”說完我掛斷了電話,匆忙打上一輛出租車向家裏趕去。
坐在出租車上,我一直有些忐忑不安,於子房究竟有沒有找到周穎?發生了什麼事情以至於一貫沉穩的於子房會如此焦急?
我剛回到家中,於子房便迫不及待地說道:“誌洋,你看看我發現了什麼?”
我一臉不解地接過他遞過來的白紙,白紙正中央有一個血紅色的印記,那印記分明是一個腳印,巴掌大小,隻有三個腳趾。
“這個是在什麼地方發現的?”我驚訝地問道。
“從我們租住的房子。我和周穎大學期間便在外麵租住了一間很小的房子。我趕回出租房的時候,房門敞開著,空氣中彌漫著血腥的味道。我小心地走了進去,誰知裏麵空蕩蕩的,地上竟有一灘血跡,窗子上有這樣一個血腳印。”於子房眉頭皺緊地說道,“你說這個腳印是什麼動物留下的?”
“貓——恨——猴。”我一字一句地說道。我曾經見過貓恨猴的爪子,確實隻有三根腳趾。
“嗯,其實我也一直懷疑周穎的忽然失蹤與散易生有關。”於子房神情有些激動,“都是因為我啊,不然周穎也不會遭遇不測。”
“你先不要自責。現場沒有發現周穎,那麼周穎應該還活著,隻是下落不明罷了。”我安慰道。
“可是你沒看到,地上有那麼大的一灘血,即便沒有死,也已經是奄奄一息了。”於子房說這話的時候一直在咬著嘴唇。
“帶我到現場看看,我想寶寶一定能嗅出貓恨猴留下的味道。”
說完我們兩個一同走出房間,卻與唐糖碰了個正著。
“唐糖?”我驚訝地望著唐糖。
她一時有些不知所措,過了片刻才說道:“嗯,我是來找你的。”
“不過你在這裏稍等一下,我和子房先出去一會兒,馬上就回來。”唐糖似乎要說什麼,最後還是咽了回去。
我和於子房衝到樓下,匆匆上了我的車,然後直奔他們的出租房。我心中忐忑不安,周穎不會真的已經遭遇不測了吧?貓恨猴為何要劫持周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