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得了那本稀世藥典,唐繡瑾便如同著了魔一般,每日都要花上幾個時辰看書。更是自行去藥房配了藥,嚐試著調製了幾味,倒是也進步飛快。
這日陽光甚好,唐繡瑾正窩在房中研究新製的藥丸,外麵便有了響動。
小秀自外麵走進來,對唐繡瑾道:“小姐,表小姐方才傳了話過來,說是約你一同去賞荷呢。”
唐繡瑾停了動作,這幾日那池中的荷花倒是冒出了些許小骨朵來,隻是楊菱珊今日是怎麼了,竟有如此好的性質,約她一道賞荷?
她想了想,將那藥典細心收好,撣了撣衣袖,出門去了花園。
桌上隻餘幾顆零散藥丸,和唐繡瑾用以煉製藥丸的一隻小小爐鼎。
到了花園中,隻見楊菱珊獨自一人等在那裏。
唐繡瑾隨口問道:“姐姐今日好興致。怎麼不見小環?”
楊菱珊麵上閃過一絲不自在,對唐繡瑾道:“那笨丫頭,眼不見心不煩。我呀,是看這滿池的好風光無人賞,這才邀了妹妹一同過來。說起來,我們姐妹兩個也有好久沒有好好說過話了。”
唐繡瑾微微一笑,沒有作答。並非是好久沒有好好說過話,而是從不曾好好說過話。
楊菱珊自來了這府中,便是一貫的心高氣傲。自覺是丞相的女兒,比這府中的人要高人一等。這幾年唐英傑從二品升了一品,但她似乎並沒有放在心上。唐繡瑾還記得,那日楊菱珊在東苑訓斥小環,也是說的“二品官員”。
兩人沿著鵝卵石小道慢悠悠地走,走到一處亭子,楊菱珊坐了下來,道:“妹妹覺得,那個睿王如何?”
唐繡瑾也跟著坐下來,皺著眉似是想了片刻,道:“姐姐是何意?”
楊菱珊笑道:“沒什麼意思,妹妹但說無妨。”
“睿王啊,長相俊朗,為人平和。”
她漫不經心地說著,眼睛掃過池中的一眾荷花。眼前有美景,隻是身旁賞景之人卻別有用心,真真可惜。
楊菱珊道:“妹妹該不會,是對那睿王有意吧?”
唐繡瑾皺眉道:“姐姐這又是說的哪裏的話,我與那睿王素來無甚來往,那日不過是一場意外,如今此事不都已經了了麼。”
楊菱珊見她話語堅決,便放下心來,語氣也變得柔和了些,道:“姐姐是好意,畢竟你與他,身份不相配,即便是你有意,怕也是一場空。我長你一歲,長姐如母,這些話,你要聽進去。”
唐繡瑾道:“我知道姐姐是為我好,可此事實在是無稽之談,我又怎會對那高高在上的睿王有意,姐姐實在多慮了。”
楊菱珊點點頭,“如此便好。”
兩人說了幾句有的沒的,場麵一度有些尷尬。前世唐繡瑾受了母親的教誨,向來將楊菱珊視作親姐。因怕她覺得在旁人府中不自在,更是事事都想著她。可如今,她早已看穿了楊菱珊的真麵目,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照著她的性子,她實在很難再與她多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