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厲明昕和唐繡瑾這兩人正懊惱那名太監的死。
厲韜此時正在一家僻靜的茶樓雅室裏走來走去,他暫時還隻知道楊菱珊動用了他安插在東宮的線人,對厲明昕下了藥,事情沒有成功,他的人反而被關起來了。
厲韜現在可算是心急如焚,那名太監並不是死士,也不是從小被他培養好了安插進去的人,對方不過是在他的勢力大了以後,靠金銀買通的,這樣的人,是熬不住重刑的。
如今小太監被收押,作為小太監背後的主子,他很可能藏不住了,目前他的羽翼未成,隻能韜光養晦,不能暴露自己的實力,讓皇位上的兄長現在就對他開始防備。
思量種種,沒有什麼好辦法,越想越對楊菱珊這個女人恨得咬牙切齒,都是這個女人害的,若是他因為此事暴露,他一定不會讓那個女人好過。
這時,門外響起了侍衛的聲音:“主子,有最新消息稟報!”
厲韜停住腳步,恢複道貌岸然的樣子,一身王爺朝服穿得整整齊齊,甩袖而坐,語氣故作淡定從容。
“進來!”
一名身穿黑袍的男子輕手輕腳的走進來,先行禮,作為長期跟隨在這位主子身邊的人,自然知道,他的主子,可不是真正的平易近人,他不能有絲毫失禮的地方,他安靜的跪在地上,等待主子發話。
“說吧。”主位上的人出聲,聽不出喜怒。
黑袍人跪在地上,看了看周圍,雖然知道這個地方隔音效果好,仍是跪著爬到厲明昕身邊,靠主子近一些後,低聲說道:“已經被滅口了。”
主位上的人對著下屬揮揮手,黑衣人麻利的出了房間。
厲韜待房間裏隻剩他一個人時,這才狠狠的吐出了一口濁氣。
接著,他叫了名隨身太監過來,吩咐一番:“去一趟唐府,請府裏的表小姐楊菱珊過來和本王一同賞茶。”
其實他將楊菱珊那個女人叫過來,是有筆賬要好好和這個女人算算了。
這個時候,茶樓雅間的窗是開的,窗外的景致優美,紅花綠葉,隨風輕搖,一湖碧水也被吹起了漣漪,九曲回廊映在水麵,水光瀲灩,如此良辰美景,可惜賞景的人心情不美。
天公也不做美,剛剛還是晴好的天空,白雲慢慢的被遮住,空中開始飄起了毛毛細雨,厲韜看著心裏愈加煩躁,讓隨從將窗子關上,桌上的茶水添了一次又一次,楊菱珊那個女人怎麼還沒到?
他實在是沒料到楊菱珊竟然有如此大的膽子,沒和他商量,就自作主張,動用他安插在東宮的線人去對厲明昕下手,而且隻是給厲明昕下一些沒什麼用處的藥而已,她要是讓人下可以毒死人的藥,事情成了,他也就不說了,可現在厲明昕完好無損,他的人反而折了。
他在東宮的棋子是不少,可是能夠近身伺候厲明昕的反而就那麼一個,這麼重要的人,他是準備用於關鍵時刻的,是為了謀奪大業時要用上的,現在被楊菱珊給毀了,厲韜心裏能不火嗎?
雅室的桌上,有一個精致的玲瓏小塔,小塔上空,香煙嫋嫋,清新的蓮香縈繞整間雅室,不過,這令人平心靜氣的香味對於平靜厲韜的怒火絲毫作用也沒有。
終於在厲韜心底的怒火壓製到極致的時候,楊菱珊到了。
唐府離茶樓並不是太久的距離,楊菱珊怎麼這麼久才到呢?
原來,楊菱珊聽到下人回稟,厲韜的隨身太監來了。
她臉上立馬蕩開了笑容,“原來是公公駕到,楊菱珊有失遠迎。”
“楊小姐不必客氣,奴才是奉殿下的命,過來請楊小姐去一趟陸羽茶樓,請楊小姐隨咱家走吧。”小太監打著千兒,聲音尖細,笑著和楊菱珊說道。
楊菱珊一聽是厲韜派人過來請她去茶樓共飲,她臉上的笑容更甚,她最心愛的男人這次是邀請她喝茶啊,隻請了她,與唐繡瑾那個賤女人無關。
“公公寬坐,小女子稍做收拾,就和公公過去。”楊菱珊對厲韜的隨身太監還是非常客氣的。
“梓熙,給公公上壺好茶!”楊菱珊對丫鬟吩咐。
她自己則開始梳妝打扮,她可不能衣著隨便額跑去見心上人,當然需要要挽那種令人眼前一亮的發髻,要施令人怦然心動的胭脂,要熏香氣四溢的香料,要穿性感誘人的衣裙。
她進房間立馬叫來丫鬟們動手,她隻用動動嘴,她的丫鬟們要按她說的給她裝扮,忙得不可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