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用的冰肌膏還在梳妝台上,虧她還覺得厲韜是個好人,又是給她送步搖,又是給她送冰肌膏,她都覺得厲韜是對自己動了心。
如今知道痛了,她才看清,那個男人,根本就是一個沒有心的人,自己一心撲在他身上,為她出謀劃策,助她謀奪大位,他卻看不到自己的好,心裏隻想著唐繡瑾那個賤女人。
這讓她如何不恨,自己為他辦事,他卻對自己動手,用的力道那麼大,絲毫不憐香惜玉,這麼絕情寡義,那麼,今後休怪自己也對他無情無義了。
楊菱珊心底的恨意淘天,心底在想著各種折磨厲韜的法子,因為銅鏡反扣,楊菱珊完全看不出自己此時的麵目到底有多猙獰。
為了發泄自己心底的恨,她本來隻是倒塌的桌子又被她踩了幾腳,房間被她折騰的更亂,嘴裏不停的罵罵咧咧。良久,她心底的怨氣總算出得差不多了。
不過,她這個房間不好好收拾一番,肯定是住不了人的,楊菱珊也不急,反正待會有人過來收拾,她正好還可以再罵他們出一頓氣。
看著滿室狼藉,她暗暗想著:厲韜,你越是這般沒有心肝,就越是合我胃口。本來本小姐也不過是不想便宜唐繡瑾那個賤人,再加上你模樣尚可,便想得到你罷了。如今,你這般對我,反而激起了我征服的欲望,對你更加不能罷手了。厲韜,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你一定會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誰也不知道楊菱珊怎麼有這麼強大的心理,也不知從哪裏來的這麼牛的自信心,她就是覺得厲韜終究會落入她的囊中,到時離不開她,對她予取予求。
到了此時,厲韜已經成了楊菱珊的執念,她認定了厲韜,到了不得到厲韜就不罷休的地步。
楊菱珊的執念深種,腦子裏想的全是要如何得到厲韜,這個時候,門口傳來急促的敲門聲,被人打斷思維,楊菱珊的心裏非常惱火,她都下過命令了,不讓人靠近,怎麼還有不長眼的人過來找死。
手邊沒有可以扔出去的東西,見腳邊還有隻茶杯沒碎,她順手撿起來,朝著門邊狠狠用力扔去,嘴裏還在罵:“給我滾遠點!”
外麵的人沒有滾遠,反而大著膽子喊:“奴婢是來傳達唐老爺的話。”
接著,將門從外往裏推,那隻飛來的茶杯正好砸在門邊上,茶杯應聲而碎。這下,房間裏的瓷器應該算是全軍覆沒了。
來人臉色沒變,隻是心裏暗道:好險,剛才若是自己被砸中,臉肯定被毀了,指不定還是重傷,將來再也沒了指望。
梓熙看著滿屋子的慘狀,縱使再有心裏準備,她還是大吃一驚,她沒跟著主子去赴睿王的約,可也聽說了主子挨打了,府裏的下人都在談論這件事,她就算想當不知道也不可能。
看著地麵上的碎瓷片,碎木渣,她的心裏也有些懼意,她不是沒想過這位主子會要發一通脾氣,可看著這樣的場景,梓熙覺得還是低估了楊菱珊的厲害。
梓熙心裏清楚,這位主子八成是因為上次東宮下藥的那件事沒成,才會挨睿王的巴掌,而那次的事,是自己獻計的,這位主子肯定會把所有的恨都記在自己頭上。所以,她必須再來這位主子麵前賭一把,不然被這位主子記恨,以後不僅不會再有出頭之日,甚至可能性命也不保。
她小心翼翼的在房間裏開出一條道,慢慢走到楊菱珊身邊,找了塊碎瓷片少的地方屈膝跪下:“給主子請安!”
楊菱珊看清來人,正是前麵給她出那個餿主意的梓熙,便語氣嘲諷道:“喲,你還知道回來啊,我還以為你們都死外麵了呢。”
楊菱珊一邊臉腫得那麼高,還要做出一副嘲諷的笑臉,這副樣子,怎麼看怎麼怪異,就是梓熙跪在地上,都忍不住想笑,可是她知道,如果她笑了,那肯定不會有好下場了。自己現在還滿頭包呢,要是再添一條罪狀,那她可以直接去死一死了。
所以梓熙埋頭低首,忍笑忍得很辛苦,最後故作惶恐道:“表小姐這麼說,真是讓奴婢們無地自容。”
楊菱珊隻看到梓熙身體在輕微顫抖,以為梓熙是在害怕。當然,以楊菱珊自戀的心態,是完全想不到,梓熙在這個時候,隻是想忍住心底的笑。她要是知道對方還敢暗暗笑她,她肯定會馬上直接動手,掐死這個丫頭。
楊菱珊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歎了口氣,說道:“說吧,唐英傑叫你進來傳什麼話?你看看我這裏,亂七八糟的,一會兒我還要休息,有什麼話就趕緊說,說完就叫人進來趕緊收拾,耽誤我休息,我要你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