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以前的厲韜覺得這是厲明晰老實的證明,他一向看不起厲明晰,覺得他在自己麵前唯唯諾諾的是被自己的威嚴給嚇住了,對他的反應很是滿意,但是自從知道了厲明晰背地裏搞的那些小把戲以後,他就總覺得厲明晰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都是裝出來給自己看的,對他非常不放心,這次他專程前來恐嚇他,他也是這副樣子,這就讓他更生氣了。
“知道我再提點你就好。”但是對著這樣一個鋸嘴葫蘆,你又不可能擄著袖子和他打起來,厲韜也拿他沒有辦法,隻得再罵他幾句,甩袖子離去了。
等他遠去以後,厲明晰過了許久才抬起頭來,卻沒有看向厲韜走的方向,而是看向了唐英傑之前走的那個方向,站在原地思索的一號,卻終究也沒有追過去,搖搖頭自顧自回宮了。
對於許多人而言,這都注定是一個不眠的夜晚,之前隱隱有了自己打算的人,現在要開始重新評估自己投靠的人是否可靠,因為皇帝今日在金鑾殿上所說的那番話,實在是大有深意,而且一向不言不語的唐禦史居然旗幟鮮明的站出來彈劾太子,這背後代表了什麼?是唐禦史開始站隊了,還是他受到了皇帝的指示呢?
沒有人知道唐英傑在想什麼,想找他打探消息的人也沒有拿到準確的情報,因為唐英傑下朝以後拒絕了所有人的邀請,徑直回了家,而那些慕名而來想要上他的家中打探消息的人,也被門童攔在了外麵,不過還是有一人例外。
“我看唐大人麵色不太佳的樣子,可是遇到了什麼不順心的事情嗎?不妨說出來,本王說不定能幫你解決。”睿王厲韜得意洋洋的坐在唐家的大廳裏,他手裏端著一盞非常普通的茶,但是卻硬生生地坐出了一股俾倪天下的氣勢,就好像他才是這家的主人一樣。
但是很明顯的,這家真正的主人並不歡迎他的到來,唐英傑一張臉陰得像是要滴出水來,如果是別人來拜訪也就罷了,他還能讓門童把他擋在外麵,可是今天厲韜不知道是吃錯了什麼藥,居然親自到他家來了,別人可以攔,這位高權重的睿王殿下他卻是萬萬不敢攔的。
可憐這睿王殿下進來之後就是一副主人的架勢,還一副與他相熟的樣子,頻頻與他搭話,唐英傑被他煩得一個頭兩個大,但又不能真把他給攆出去,隻能含含糊糊的應付著。
厲韜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可以天南地北的跟他到處侃,但就是不談此行的目的,直到弄到唐英傑已經疲憊不堪了,他才突然話鋒一轉,直言道:“唐禦史今天在朝上好大的威風,把我那好侄兒給唬的一愣一愣的,但我看你現在應該是想通了吧,怎麼樣,不如你我二人聯手,給我那好侄兒一個狠狠的教訓?”
唐英傑原本臉上已經不可抑製的帶上了一些疲憊之感,微微斜著身子靠在了椅子上,一聽這話突然一下子坐直了,那雙流露出疲憊之態的眼睛也一下子銳利了起來,但是他卻沒有立即接厲韜的話,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悠悠的說:“睿王殿下此話怎講?我不過是行使禦史的職責罷了,對方可是太子殿下,哪有什麼教訓可言?”
“唐英傑,你不要跟我裝傻,你應該明白我想要的是什麼,我也可以給你你想要的,隻要你幫了我,我保證你官運亨通一輩子,榮華富貴。”厲韜原本是抱著一定能夠說服這個大傻子的心態來的,誰知道到了這裏一看,他居然還是一副不開竅的樣子,即便已經在朝堂上站在了他這一邊,幫他推了太子一把,但是一旦跟他挑明了,又一副顧左右而言他的模樣,這讓厲韜很是不爽,忍不住惱怒起來,說的話也沒有那麼客氣了。
然而唐英傑卻是打定主意不遂他的願了,他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隻是略帶驚訝的看過來,挑起了一邊的眉毛;“睿王殿下此話怎講,我有什麼地方能夠幫到您的?你說出來,隻要他們能夠做到,定當傾囊相助。”
“啪——”的一聲,厲韜手裏端的那杯茶被他自己摔了個粉碎,他麵帶怒色的看著唐英傑:“你能幫我什麼忙,難道你自己還不清楚嗎?你已經得罪了厲明晰,難不成你以為那小子以後還會接受你和你的那個好女兒嗎?你倒不如把你的女兒乖乖的嫁於我,我還可以給她一個正妻之位,你們夫妻兩個也帶著先丞相的舊部投靠過來,待我某得大事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