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繡瑾沒想到他反應這麼大,這倒是搞得她怪不好意思的,她本能的覺得尷尬,但是如果要讓她現在承認自己跟厲明昕的關係,卻又覺得很委屈,就像是小雞仔被強行逮走了一樣。
於是唐繡瑾就在內疚與不甘之間進退維穀的僵持著,和厲明昕大眼瞪小眼。
厲明昕等了半天,也沒有聽見下文,以為唐繡瑾是不答應自己的請求了,喉嚨間發出了一聲不似人的嗚咽,他的眼圈更紅了,但是卻強撐著,沒有讓眼淚流下來,他說:“我夢見你跟他結婚以後生活的很不幸,他甚至聯合你的那個姐妹欺負你。”
和厲韜聯合的姐妹?那就是指的15了,唐繡瑾好端端的,又被他拖入了一場噩夢之中,連骨頭縫裏也泛起了一陣寒氣,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然後一把推開了厲明昕,大聲吼道。:“你瞎說些什麼呢!”
這時候有人在窗外噓了幾聲,衝著裏麵的人說:“一味順著老婆是沒用的,跟她雄起!”
唐繡瑾:“……”
那幫找不著事情做的烏合之眾,居然躲在門口偷窺!
唐繡瑾不方便和他大吵大鬧這些話,便隻能靠近了他,貼在他的耳朵邊上,輕輕給他說話:“我知道厲韜不是一個好人,我寧死也不會跟他結婚的,你冷靜一點,你到底是怎麼了?”
厲明昕這才茫然地抬起頭,用他那雙平日裏很溫和的眼睛,無辜的看著唐繡瑾。
唐繡瑾和他對視了一會兒,無奈的敗下陣來。
真是第一次見到眼神這麼“楚楚動人”的男人。
唐繡瑾很不爽的想,然後也不管厲明昕是什麼態度,抓過他的手,幫他把起了脈,然後很快,她的眼神就變了,再次伸手揪住了厲明昕的耳朵。
窗外的男人們起哄起來:“哦喲!耙耳朵!”
厲明昕:“?”
唐繡瑾咬牙切齒的揪著厲明昕走了幾步,把他帶到了離窗戶最遠的地方,然後壓低了聲音質問他:“我給你的藥包你是放在自己身上了嗎?”
厲明昕茫然地看看她,然後點了點頭,從懷裏掏出了一個用紅布包著的小藥包,居然是上次唐繡瑾拿給他謀害張老板的。
唐繡瑾恨鐵不成鋼,氣的差點撓牆,壓低聲音怒罵道:“你是傻子嗎?這是我拿給敵人用的,你自己帶著幹嘛?”
厲明昕很無辜的瞅著她,看她氣得不行的樣子又不敢說話,隻能自己抓著藥包手足無措。
唐繡瑾揪著他從小房間裏出來,一開門,外麵趴著聽牆角的男人就被掀了一個人仰馬翻,唐繡瑾掃視了這些人一眼,沒好氣的說:“看什麼看,大白天的都沒事做了嗎?”
那些人才灰溜溜的走了。
唐繡瑾明目張膽的帶著厲明昕來到了藥房,一邊給他配藥,一邊鐵青著臉數落他的疏忽。
沒過多久,藥房外麵忽然有女人大呼小叫起來:“你怎麼敢對厲公子這麼粗魯?”
厲明昕抬頭一看,看到了一張讓自己肝膽俱寒的臉。
張老板的女兒到了。
不知道張小姐是不是從秦媽那裏聽到了風聲,居然來得這麼快。
她大踏步地走了過來,腳步一跨就站在了唐繡瑾和厲明昕中間,硬生生地把兩個人給間隔開了,然後她對著唐繡瑾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數落:“夫為妻綱,女人當以柔順為本,你對著自己的男人這樣無禮,簡直就是個妒婦的典範……”
唐繡瑾被她煩的不得了,淩空翻了一個白眼,把厲明昕扯過來,拿剛剛搗碎的藥渣往他額頭上麵敷。
張小姐眼見這個醜陋的女人居然敢不理自己,頓時火氣更盛,她尖叫一聲,抓起了燒藥的藥盅,狠狠摔在了地上。
唐繡瑾莫名其妙的看著她:“這位姑娘,你這是在發什麼瘋呢?”
厲明昕在心裏哀嚎了一聲,默默低下了頭。
張小姐製造出了很大的動靜,卻莫名地得意了起來。她仔細地看著唐繡瑾的五官,隻見這個女人身段窈窕,勃頸纖細,出來的皮膚白皙,全身上下隻有臉上那些占據了半張臉的傷疤可怖不已,但是一張臉對於女人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隻要她臉上有這樣一個碩大無朋的傷疤,就足以毀掉一個女人的一生。
張小姐又得意了起來,她心裏想著,這個女人這樣潑辣,對厲公子的態度這樣惡劣,明顯不是一個好相與的,而且還是一個毀過容的醜婦,自己不知道比他好到哪裏去了,對上她絕對是有勝算的。
於是張小姐單方麵的對著唐繡瑾宣了戰,居高臨下地揚起了頭:“如果你現在願意滾蛋的話,我還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唐繡瑾真是要被她弄得糊塗了,她說:“你是張老板的女兒,你願意放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