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姑娘,在下雖然是大夫,但也是飽讀詩書,為何你們對書生那般向往,對在下卻是……”唐繡瑾也不拘束,直接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那幾個姑娘有些尷尬地笑了笑,相互看了一眼,支支吾吾說道,“我們從小最是怕大夫了,每次大夫一來,我們便要受罪,不是喝苦藥汁,就是要紮針……”
“公子,我們並不是針對你,隻是從小心中便有些敬畏……”紫衣姑娘怕唐繡瑾不高興,立刻解釋道。
唐繡瑾卻是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她還以為這幾個姑娘是歧視大夫呢,沒想到隻是害怕喝藥與針灸。
“姑娘們莫要害怕,人人都不想生病,更不想喝苦藥汁,但是,這世上的人哪有不生病的,大夫來給你們喝苦藥汁,也是希望你們的病能快點好。”唐繡瑾看著麵前的幾個姑娘,輕輕搖頭笑道,心中覺得她們甚是有趣。
最先上船的姑娘聽聞此話,用力地點了點頭,“道理是這樣的,我看公子麵相和善,語氣溫柔,定是個極好的大夫,若是我生病了,有公子這樣的大夫照看,喝再苦的藥汁,紮再粗的針,我也願意呢。”
說完,那姑娘便很是害羞地捂住了連,其餘的兩個姑娘都哄笑了起來,唐繡瑾沒想到自己竟然這麼受歡迎,聽聞那姑娘的話,心中也隱隱有些感動。
“對了,幾位姑娘,我這兒有一些甘草丸子,就先贈送給你們。”唐繡瑾見姑娘們這般可愛,心中也很是歡喜,尋思著自己身上應該有能夠給她們的東西,便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瓷瓶來,“相逢即是有緣,在下聽說你們害怕藥苦,以後要是覺得苦了,喝完藥吃一顆甘草丸,便會覺得好些。”
那幾個姑娘眼中閃光,立刻從唐繡瑾的手中接過小瓶子,臉上滿是幸福的笑意,“公子真是溫柔體恤,要是每個大夫都像是公子這般溫柔,我就再也不怕大夫了。”
唐繡瑾被她們誇得臉微微發燙,她現在可終於知道當男人是件多麼幸福的事情了,每日都能被這麼多可愛的姑娘圍著誇讚,真是開心極了。
“公子,您之後會一直留在京城嗎?”那最先上船的姑娘紅著臉,朝著唐繡瑾解釋道,“柳兒家中一直都有病人,柳兒見公子醫術高明,還想要公子去家中看看。”
唐繡瑾聽聞此話,神情立刻變得嚴肅了幾分,“原來姑娘名叫柳兒,請問柳兒姑娘,家中病人是何人,年齡多大,病症又都有哪些?”
柳兒皺起眉頭尋思著,一旁的兩個姑娘也跟著說道,“啊,生病很是可憐,還好我家中親人健康,沒有這等憂慮。”
柳兒的眼眶紅了起來,“不瞞公子,家中生病的是我的母親,她常年咳嗽,有時候連氣都喘不上,冬日病情極為嚴重。”
唐繡瑾那雙清亮的眼睛微微一閃,經過柳兒這般描述,她已經能猜出那是什麼病了,隻是沒有見到病人,沒有親手號脈,她還是不能草草判定。
“柳兒姑娘不必擔心,既然姑娘也要去京城,那我們正好順路,等到了京城的時候,在下可以去柳兒姑娘家中看看。”唐繡瑾雖然自己的事情十分緊急,但是看著麵前姑娘傷心的樣子,她還是不能放著不管。
另外兩個姑娘聽聞此話,心中別提有多羨慕了,哀聲道,“我們可去不了京城,可能就在碼頭處就要與公子分別了,真是可惜。”
唐繡瑾見兩人的情緒低落起來,心中不忍,連忙安慰道,“相逢即是有緣,我四處遊走行醫,以後我們肯定還能再見麵的。”
那兩個姑娘聽聞此話,又都開心地抬起頭來,向著唐繡瑾說著自己的住址,笑著說道,“公子以後要是來我們村裏,可定要來我家中看我,到時候我定會好好招待公子。”
“姑娘如此熱情,在下先謝過了。”唐繡瑾看著姑娘們眼中閃爍的光,心中也暖融融的,不由得再一次暗道,“還是當男子好啊,什麼事情都不必擔憂,還有這麼多善解人意的姑娘捧著,實在是太幸福啦。”
幾人在船上天南地北地聊著天,時間不知不覺過去,湖中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唐繡瑾的肚子開始“咕咕”叫了起來,她想要從包袱裏拿些幹糧出來,一摸懷中,才猛地想起,自己之前為了避開那兩個混蛋的懷疑,將包袱放在旅店之中了,幹糧也在裏頭。
看著唐繡瑾恍然若失的神色,三個姑娘齊齊從包袱中拿出了各色各樣的點心,放在一起,招呼著唐繡瑾道,“公子,你定是餓了吧,我們帶了幹糧,你若是不嫌棄的話,可以同我們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