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影子不是別人,正是皇帝身邊穿著一身極為奢華打扮的女子,那女子頭戴鳳冠,身後的裙擺有著數尺長,身上滿是珠光寶氣,甚至比一旁的皇後打扮得更是要貴氣一些。
皇帝坐在了寶座之上,他朝著眾人抬了抬手,眾人這才直起腰來,放鬆了臉上的神情,依次按照自己的階級身份坐回了位置上去。
宋淩雲見唐繡瑾一直朝著皇帝身邊那個很是風光的女子看著,他便輕聲與紅纓說道,“快看,那個坐在皇上身邊那個,很是顯眼的女子,就是當今皇上的寵妃。”
“寵妃?”紅纓有些厭惡地朝著龍椅上的皇帝看了一眼,眼中露出些不屑來,“這厲家的人可都是色胚,年紀都這麼大了,還是一點都不安分,真是可惜了那個年輕漂亮的姑娘。”
宋淩雲輕聲笑了起來,他伸出手指放在嘴唇上,柔聲提醒道,“這兒可是人多眼雜,你可莫要再說這種大不敬的話了,若是被旁人發現,將你告發,恐怕連殿下都不能保你。”
紅纓朝著宋淩雲敗了一眼,不過她現在還是很惜命的,畢竟這地方可不是她在紫平山的山寨,話都可以亂說,況且,現在已經投靠了厲明昕,可不能在這件事情上給厲明昕惹麻煩。
皇帝說完那一大段的喜慶話之後,便也不再磨蹭,直接叫人將今日婚宴的主角給請了出來,唐繡瑾一聽這話,立刻來了精神,將脖子伸的老長,朝著大殿門外張望著。
身旁的厲明昕見狀,又覺得唐繡瑾這是在巴望著睿王,心中來氣,便故意往唐繡瑾的身前挪了挪,想要擋住唐繡瑾的視線。
唐繡瑾有些氣惱地看了一眼身前的厲明昕,都這個時候了,他還是在同自己胡鬧,真是過分。
唐繡瑾骨氣腮幫子,輕輕伸出手來,往厲明昕的胳膊上用力一擰,厲明昕吃痛地渾身顫了一下,差點兒當眾喊出聲來,他回頭憤憤地瞪著唐繡瑾,眼裏滿是不服與警告。
這個時候,睿王與身穿一身華貴喜袍的楊菱珊也終於在眾人麵前隆重登場了,唐繡瑾可沒有功夫與厲明昕胡鬧了,緊緊盯著睿王身旁那個頭上戴著蓋頭的女子,眼中露出幾分深意來。
厲明昕也將目光落在了那個穿著喜袍的女子身上,他心中暗自慶幸,幸好,真正的唐繡瑾現在還站在自己的身後,倘若那紅蓋頭之下的人真的是唐繡瑾,現在的自己恐怕是連眼皮都不想再往上抬了。
“兒臣拜見父皇。”睿王與楊菱珊兩人的聲音在大殿中回蕩著,厲明昕聽到那個與唐繡瑾如出一轍的聲音,心中也有些驚訝,那蓋頭之下的人究竟是誰,竟然能將唐繡瑾的聲音學得如此像,甚至是自己都沒能在第一時間辨認出來。
不過,既然唐繡瑾知道那人是假扮自己的,那為何現在不上前去將她拆穿,她到底在等什麼?
厲明昕的眉頭皺了起來,他看著唐繡瑾依舊一聲不吭坐在自己身後的樣子,心中的疑惑越來越濃了。
兩人在司儀的指導之下拜了天地,皇帝也很是高興地從楊菱珊的手中接過了奉茶,一旁的唐大人與唐夫人看著這一套完整的利益,心中也不由得發慌。
皇帝樂嗬嗬地將手中的茶水喝完,便很是高興地看著底下的兩人衝著身旁的皇後說道,“u昂厚愛,你看,這可真是一對璧人啊。”
“可不是嘛,睿王英勇才俊,繡瑾美貌聰慧,這可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啊。”她說完這話,便頗有深意地朝著另一邊的打扮得極為耀眼的妃子看了一眼,拿腔拿調地說道,“這二位的出身也是皆為相配,一點也沒有挑剔的地方,可不用擔心那些攀龍附鳳的狡詐之心。”
那寵妃聽聞此話,便也明白這皇後是拐彎抹角地在羞辱自己,她平日裏也受了皇後的許多白眼,但怎麼也沒有想到,皇後竟然當著眾人的麵兒羞辱自己,這著實是過分了。
寵妃的性情溫良,心裏雖然充滿著怒氣,但她是平民出身,在朝中也沒喲佮靠山,唯一的武器便就是自己的這份溫情柔弱,能夠讓皇上心疼,因此,這也讓皇後在背後一直為難她,她也無能為力。
寵妃隻能朝著皇上無助地看了一眼,那處處卡蓮的眼神,一下子抓住了皇帝的心,皇帝立刻板起臉來,向著皇後說道,“今日是睿王的大喜日子,還請皇後注意言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