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宮女半信半疑地點了點頭,她悄悄將房門打開一條縫,從縫裏麵朝著房間中的楊菱珊看著,隻見楊菱珊果然是消停了下來,不禁如此,她還蹲下身子,朝著那麵摔倒的鏡子整理了自己哭花的妝容,那模樣,的確是一點也沒有要自殺的樣子。
大宮女來到了睿王的書房前,兩邊的侍衛一見到大宮女,便立刻笑著問道,“月姑姑,您這個時候不應該在側福晉的房前守夜嗎?怎麼會來此處。”
大宮女朝著兩個侍衛點了點頭,臉上也露出幾分為難之色,“可不是嘛,是側福晉讓我來找睿王殿下的,現在側福晉正在房中鬧脾氣,說若是見不到睿王殿下,便要自殺呢。”
“啊?怎麼是這個情況?”那侍衛的臉上也很是迷茫,他撓著腦袋,有些苦惱地朝著大宮女說道,“月姑姑,不是我們不幫你,隻是殿下方才下了命令,無論是誰都不能進去見他,他今日心情不好,似乎是在其中喝酒呢。”
“哎呀,是殿下喝酒重要還是側福晉的生死重要啊?我不能去見他,你還不能去裏麵通報嗎?”大宮女的臉立刻拉了下來,她朝著那侍衛冷冷問道,“若是側福晉真的自殺死了,你以為你能逃脫的了責任嗎?”
那侍衛聽聞此話,這才覺得事情會極為麻煩,他連連點頭,立刻轉過身去,小跑地敲著睿王的門,“殿下,殿下,不好了,您的側福晉說是要在房中自殺呢,月姑姑勸都勸不住,你快點去看看吧。”
“走開!她是該自殺!讓她死!”屋內卻是傳來了一句帶著怒意的吼聲,這聲話連站在外頭的月姑姑都聽到了,她不由得皺起眉頭,看來這個新福晉著實是不受睿王待見,就算是在婚房之中要死要活,睿王也不會管她的。
月姑姑的眼珠子輕輕一轉,連忙走到了那個侍衛的身旁,她伸出手朝著其中的睿王說道,“殿下,這側福晉要死要活,著實是與您無關,但是,她畢竟是今日才剛剛嫁給你的新娘,你若是現在不好生給她個交代,她真的鬧脾氣死了,恐怕對您的聲譽有所影響。”
月姑姑這句話一說出口,屋中便安靜了片刻,那侍衛有些不安的朝著月姑姑看了一眼,眼神中滿是猶豫之色,他也不知道下一步睿王會有什麼樣的反應,這我殿下的脾氣想來不好,但若是月姑姑的話,他還真的可能會聽。
“吱呀——”就在小侍衛還在思考這些繁瑣的問題時,書房的門竟然從裏麵被打開了,睿王滿身酒氣地從裏麵走了出來,他的目光中充斥著憤怒,紅血色布滿了他的眼白,在夜晚看上去,就好似是個剛喝過酒的赤目鬼。
“那個賤人在哪兒?快些帶我去看看!免得她死了,還要給我惹上一堆麻煩!”睿王朝著月姑姑瞪了一眼,開口便是一陣叱罵。
月姑姑的臉色平靜,她朝著睿王行了一禮,便一聲不吭地走在睿王的身前為他引路,夜晚的涼風讓睿王的頭腦稍稍清醒了一些,他越是清醒,脾氣便越差,臉色便越難看,走到半路,他便開始罵了起來。
“這賤人真是個事精,搜到這個時候了,怎麼還有本事在我麵前鬧事!看我今日不將她打死!”睿王就這樣罵罵咧咧地跟著月姑姑走了一路,月姑姑聽著睿王的那些氣話,臉上卻是十分淡然,沒有半點驚訝或是害怕的樣子。
不一會兒,睿王就到了楊菱珊的房門前,還未等月姑姑通報,睿王辦很是粗魯地用腳踹開了大門,其中正坐在床沿上的楊菱珊也被那突如其來的一聲踹門給嚇了一條,手中的剪子也因為害怕而掉落在了地上,發出了清脆的“叮當”聲。
楊菱珊隻覺得一個黑影從門口壓了過來,他抬頭一看,隻見睿王正站在自己身前,他背對著月光,影子從他身上蓋了過來,看得她不由得將心給提了起來。
“殿……殿下……”楊菱珊隻覺得一種說不出的壓抑感從麵前的人身上撲麵而來,她下意識地低頭看了一眼腳邊的剪刀,突然覺得,眼前的人可能並不是來救自己的,更是有可能來殺了自己的,在被他殺死之前,自己自我了斷,或許會更加痛快……
這般想著,楊菱珊便不由得彎下腰去,想要撿起地上的剪刀,然而,睿王的速度確實要比她快得多,他一腳便將唐繡瑾腳邊的剪刀給踢了出去。
“怎麼?你不就是希望我能來,你能看到我嗎?怎麼現在我來了,你還想死?”頭頂傳來睿王那刻意壓低的,充滿了殺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