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不要再糾纏了”，讓孫宏傑的臉色瞬間慘白。
隻是這一瞬間，顧雨汐卻覺得眼前這位戎馬一生的將軍，像是蒼老了十多歲一般。
“……好。”
過了好久，孫宏傑才艱難地開口，吐出這一個字。
“孫少將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就先告辭了。”
顧雨汐的心被千萬種疑惑籠罩，根本沒辦法再像一開始那樣對待孫宏傑，也不想再麵對他。
“菜還沒上呢，至少吃了這頓飯再走吧。”孫宏傑開口挽留道。
顧雨汐笑了一下：“孫少將，您找我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又何必糾結這一頓飯呢？”
“而且……您覺得這一頓飯，我真的還能吃得下嗎？”
孫宏傑被堵得無話可說，有些倉皇地站了起來，英姿颯爽的人，現在看著卻有點手足無措。
“那……我送你出去吧。”
“不用了。孫少將是名人，我不想被人看到徒添麻煩。”顧雨汐漠然地說完這句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孫宏傑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臉上布滿了哀痛。
所有人都恨他，可是又有誰真的知道他的苦？
等到趙副官回來的時候，孫宏傑一個人坐在包廂裏，已經喝了一整瓶的白酒，而桌上的菜卻一個沒動。
“少將，顧小姐呢？”趙副官不解地問道。
他本來去追宋安歌了，可是裴元也追過去之後，他就被大小姐趕回來了，前後算一算，似乎也沒有多久的時間。
“她走了。”
孫宏傑又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臉上已經染上了一絲醉意：“歌兒呢？”
“大小姐身邊有裴元跟著，應該沒事。”趙副官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孫宏傑的眉頭皺了起來：“那個裴元，回頭找人調查一下。不管歌兒現在認不認我，都是我孫宏傑的女兒，可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做我孫家的女婿的。”
“是，少將。”
趙副官看著已經許久沒有碰過酒的領導，幾次欲言又止。
“你想問雨汐是吧？”孫宏傑看向他，笑了一聲問道。
趙副官連忙低下頭：“屬下不敢。”
“有什麼敢不敢的。”
孫宏傑蒼涼一笑，身子朝著椅背靠了過去，長歎了一口氣才說道：“她確實是之蓮的女兒。或許是我問的太直接了，她好像猜到了我和之蓮以前的關係，對我……充滿了敵意。”
似乎是怕趙副官不明白，他又補充解釋道：“就像歌兒對我一樣。”
“少將……”趙副官很少見到這樣的孫宏傑，心裏擔心的很，可又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
孫宏傑卻擺了擺手，一副不在意的模樣：“也是我當年做錯了事，種下了惡果，現在……不過都是報應罷了。”
當年的那些事情，就連趙副官，都知之甚少。
但是他跟在孫宏傑身邊這麼多年，出生入死無數次，他太了解這個男人了。
他不是不近人情，隻是身處高位，必須帶著這樣的麵具，才能保護自己身邊的人。
“少將，我相信大小姐她們早晚會明白你的苦心的。”趙副官良久，才說了這麼一句。
孫宏傑苦笑了一聲，朝他招了招手：“來，陪我喝一杯。”
“好！”
小小的餐館裏，在外人麵前意氣風發的最年輕少將，終於放縱了自己一回。
而另一邊，宋安歌和裴元不知去向。
顧雨汐一個人從餐館裏出來，本想回南苑，可是略一遲疑之後，還是打車去了星海國際的總部。
她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渴望見到楚昀奕。
星海國際她來的不多，但是前台小姐還是認識她，一看到她過來就熱情地迎了上去：“夫人，您是來找楚總的嗎？我馬上向楚總彙報。”
顧雨汐笑了一下：“好。”
那前台小姐很快便彙報完了：“夫人，請您稍等片刻。”
“好的，謝謝了。”
“您太客氣了，夫人。”那小姑娘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
很快，林諾便親自下來了，一看到顧雨汐，那叫一個熱情：“汐姐，你怎麼有空過來了？也不提前打個招呼，我好過去接你呀。”
“是不是我打擾到你們工作了？”
顧雨汐當時也是腦袋一熱，所以才跑了過來。
現在想想，這會正是楚昀奕工作的時候，他本來年前工作就忙，自己還過來打擾他……
“汐姐，瞧你這話說的。不管你什麼時候來，都不打擾。”
林諾嘿嘿一下：“不過您這會是真的不太趕巧，BOSS在開視頻會議，還得有一會。我先帶你去辦公室吧。”
“他在開會啊？那我還是不上去了。”
“這有什麼的？您不出聲就打擾不到了。再說了，這會議馬上就結束了，BOSS剛知道你來了，高興的都少罵了那些人幾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