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興撿起紙薄翻開,平靜的臉逐漸一點點的變白,直到看完方才重新跪下道:“左護法,我……”
木惜慢慢踱步到魏興身側,抬手拍了拍其肩,道:“自立教起我教便有十大長老,而十金長老自老教主在時便忠心輔佐直到現任教主,實力可是不淺,本護法委實不解,你一個小小堂主是怎麼殺了他的?嗯?”
“……唉,可惜,魏堂主還是太沉不住氣了,你能蟄伏十金手下多年,心謀實力確實過人,但在這個時候殺害十金長老,你當真以為教主全然不知?還是你以為你魏興能力包天依然還能全身而退?”
這番話壓得魏興最終放棄了抵抗,勾唇呲笑道:“嗬,十金老賊殺我父奪我妻兒,可憐我妻不甘受辱拔劍自刎,膝下兩歲獨女也被這老賊活活溺死,殺他千萬遍都難解我心頭之恨,我魏興此番大仇既已得報,心死如燈滅,左護法要殺要剮我魏興悉聽尊便。”
麵對魏興毅然赴死的決心,木惜不感詫異,從一開始收集這些證據拿給魏興看時她便已經知道這種結果。
這個魏興武力雖然不算真正的高手,但好在謀略才識且醫毒之術過人,殺害十金長老之事,原本是男主陸雲深親自來解決的。
陸雲深看中他的本事,最終沒有殺他,力排眾議還將其破格提拔成長老級,至此成為他身邊一大助力。
木惜這次先男主一步前來處理叛徒之事,調查魏興生平,收集他殺十金的種種證據,主要還是提前想把這等人才收為己用,不影響男女主故事主線的前提下,作為有備無患。
“吼?魏堂主如此欣然赴死,難道你不想見見你的心兒了?”
抱著必死決心的魏興聽到此言,心中驚詫,:“什麼?心兒?”
“五年前本護法路過十金長老那裏時,看到十金抱著一小女孩欲將其丟入水中溺死,一時好心將那孩子救了下來,如今正由本護法殿中的嬤嬤代為教養,現在可是個七歲的小丫頭了”
“真的嗎?我的心兒還好好的活著?”
魏興心下驚詫不已,不由心中激動想要從木惜口中確定其真實性。
“自然活著,本護法沒必要誆騙你,你派人去打聽一番自知真假”
得了木惜的確定答案,魏興麵有些許不可置信的欣喜癲狂發囈:“心兒沒有死……應娘,我們的心兒她還好好活著”
一個七尺男兒麵對死亡麵對妻死兒亡的仇恨都沒有掉一滴淚,此刻卻哭的猶如孩子般。
他最為愧對的就是夫人臨死交代給他好好保護他們女兒的重任,這讓他一直懷愧自恨於心多久,此時得知女兒沒死,不由喜極而泣。
木惜沒有打擾魏興的哭囈,待魏興整理好情緒,鄭重且畢恭畢敬的跪於木惜身前,誠懇的道:“左護法恩情魏興無以為報,隻有這條命唯左護法馬首是瞻。”
看著虔誠跪在自己麵前的中年男子,木惜探身相扶。
“魏堂主也算一代豪傑,本護法更是惜才之人,所以……本護法相信魏堂主你的為人。此間事了,魏堂主可收拾整頓一番,不日接回你的愛女,而十金之死本護法自會替你解決。”
起身的魏興忙又恭禮道:“謝左護法”
“嗯,現在本護法現得動身前往汴京一趟,接下來分教就教給魏堂主了,該如何安排本護法相信魏堂主心中已有定奪”
木惜話畢伸了個懶腰,如老幹部般背著手行出議事堂,身後魏興目光幽深恭身送禮道:“魏興定不辱使命,恭送左護法”。
眼見那一抹紅消失不見,魏興不由心生畏敬,這個左護法似乎與之前有些不太一樣了,那股咄咄逼人的冷血狠辣少了些,城府卻變得深不可測起來,他的歸順她都算計得十分巧妙,且讓人不得不去心悅誠服。
十金已死,也許他該去回複那人的一封信了。
永道縣城,西南邊陲的的一個小縣城,距株洲城已有幾十公裏之遠。
一路不停近五個時辰臨近日落時分才到永道縣,進入縣城,木惜第一個尋找的便是酒樓飯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