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熟悉的手遊聲音響起,魚石溪條件反射一般,猛地睜開了眼睛。
就在魚石溪一睜眼之間,一不小心瞥見了身邊趴著一具古銅色肉體,手臂上輪廓分明的腱子肉,以及身體上八塊理想的腹肌,證實一個亙古不變的真理和事實——此人,不是女人,是男人!
唯一遺憾的是,此人,人魚線以下巧妙地藏在被子裏麵。
古銅色的肌膚,在大學生宿舍茶色玻璃陽光折射的映襯之下,顯得格外陽剛僵硬,隨著節奏感分明、分貝巨大的呼嚕聲,聲聲入耳——
魚石溪像是被捆在原始森林,與此同時,又遇見了雪地狼群一樣的恐懼和幽閉。
她揚起右手,抹了一把額頭,滿頭的虛汗,灑落了兩滴在顫抖的左手上。
魚石溪守身如玉二十年。沒有拉過男孩子的手,沒有碰過男孩子的唇,關於唇齒以下嘛……
除了用腳踢過男孩子,以此防身之外,魚石溪連男孩子的氣味都不曾聞過。
可是——
如今,卻莫名其妙地被一具男性肉體給糊裏糊塗地睡了!
睡了?
睡了!
沒錯,就是睡了!
不行!
雖然一世清白毀於一旦,可還是要搞清楚這個始作俑者長啥樣子,就算是死,也得死一個清晰明了。
至少要知道這一具男性肉體到底是誰?或許是哪位同學來著?
魚石溪迅速地轉動腦子,努力地回憶昔日裏那些個猥瑣偷看自己閉月羞花之容顏的,以及光明正大欣賞自己沉魚落雁之容貌的……
想著想著,一陣疼痛感從腦波的暈圈裏麵像馬達陣陣襲來——
魚石溪昨晚酒精麻醉之後,終於有了感覺——
頭痛欲裂!
魚石溪雙手抓了抓頭,越抓越痛,她惱火了,發瘋了,一把掀起了被子……
“啊——”
魚石溪一眼看見了不該看見的完完整整的男性肉體,失控般,尖叫——
“誰呀?吵死了……”
“男性肉體”半睡半醒,習慣性地翻身,不偏不倚,壓住了魚石溪。
咦?
宿舍的床板是柔軟的麼?
“男性肉體”打著嗬欠,閉著眼睛,欲睡還醒,伸手摸了摸柔軟的“床板”,他明顯感覺到了“床板”“凹凸有致”“層巒疊嶂”、“遠近高低各不同”。
魚石溪奮力將他翻過去,他四腳朝天。而後他們四目相對,不明所以然地呆住了……
電過之後——
“啪!”
魚石溪揚起鐵砂掌,一掌扇在他那輪廓分明的英俊的臉上。
魚石溪縱身一躍,躍過他的肉體,跳下了床,順手,扯了上鋪兄弟的一張藍色格子床單,圍在**裸的光潔無瑕的身體上,一手抓起濕噠噠的衣服,一手捂住胸口,奪門飛奔而去。
而一頂男生的帽子,落在了地上,魚石溪全然不知。
“臥槽!”
上鋪兄弟池旭彬被魚石溪扯去了床單,手機“砰”的一聲,掉在了硬邦邦的實木床板上,手遊中斷了,離開唯美的仙俠空間,整個人回到了骨感的現實世界中。
池旭彬瞪著耀武揚威、揚長而去的裹著床單的背影,不免有一些失落感,不禁感慨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