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凝絲邪惡地瞄了丈夫藍鴻銳的房門一眼。
鄔凝絲立馬換了一種表情,溫和地對著藍澤羲的房門說道:“澤羲呀,起床了嗎?”
“吱呀——”
鄔凝絲話音剛落,聽見房門響起,不過,並不是藍澤羲的房門開了,而是藍鴻銳的房門開了,藍鴻銳換了一套淺色運動服,從房間裏麵出來。
這糟老頭子,還以為自己很年輕!做事情還是反著來,吃了早餐再出去溜達!
藍鴻銳朝鄔凝絲的方向走了過來,一臉不悅。
鄔凝絲的心慢慢被揪起,一絲一絲被扯得疼痛,但是依然溫柔地微笑,看著藍鴻銳。
藍鴻銳走到藍澤羲的房門口,看也不看鄔凝絲,直接揚起了手,重重地敲打藍澤羲的房門。
“咚咚咚——咚咚咚——”
像是爆發了地震一樣,藍澤羲驚醒,從被子裏彈出一個頭,不耐煩地大聲吼叫:“媽!你煩不煩呀?我已經畢業了,我成年了,連覺都不讓睡,鄔扒皮——”
“藍澤羲,給你五分鍾的時間,要麼滾出這個家,要麼上班!”
藍鴻銳丟下這句話,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轉身,看了看鄔凝絲,長籲短歎一番,搖搖頭——
“吱呀——”
“爸!我去上班了!”
隨著藍澤羲的房門響起,緊接著,一張調皮的笑臉,出現在藍鴻銳的麵前。
“澤羲!等一會記得吃早餐呀!還有頭發沒梳呢,還有穿的是什麼衣服呀——”
“媽,我又不是你,人老珠黃,吃什麼早餐?梳頭幹嘛?這衣服怎麼啦?時尚,你不懂!”
藍澤羲手忙腳亂奔向了別墅銅門,隨便穿了一雙鞋子,瞬間,不見了人影。
“這孩子——”
鄔凝絲尷尬地趁藍鴻銳笑了笑,攤攤手,聳聳肩。
藍鴻銳嚴肅地看著別墅銅門,緩緩扭頭,眼睛都氣紅了,對鄔凝絲說道:“你看看你教育出來的女兒!什麼樣子?!學學澤瀚,做事穩重,澤瀚小時候也很乖巧,學習很好,都是澤瀚他媽媽教育得好呀,雖然澤瀚他媽媽隻是一個大字不識的鄉下婦女——”
說到這裏的時候,藍鴻銳閉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而後,痛苦地睜眼,低頭,下樓了,出門晨練了。
鄔凝絲愣在二樓,趴在欄杆上,左邊的那個最柔軟的地方,像是被針刺了幾百個、幾千個針孔,疼痛不已。
原來人心是肉做的,人的心也有痛感,而且,這種痛感,隨著時間的流逝,愈演愈烈,愈來愈痛……
——
藍澤瀚從容不迫地從別墅裏麵出來,一眼就看見了自己的豪車,停靠在別墅正中央,而司機左天雲,正兒八經地站在豪車後座旁邊,時刻準備著——
當看見藍澤瀚從別墅門口霸氣側漏地走了出來,司機左天雲立馬打開了豪車後座的玻璃車門,一手搭在車門上邊,另一隻手,擋在豪車上麵。
藍澤瀚一臉平靜,坐了上去。
左天雲趕緊將車門關閉,小跑著,鑽進了駕駛室,啟動車子,踩下油門,“咻”的一聲,勻速,輕盈,離開了藍屏花苑,直奔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