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許願目光一轉卻看見了留在桌麵的那份文件。
“離婚協議書”幾個碩大的字寫在上頭。
她如墜冰窖,本想撥出的號碼也被生生按斷,纖細的指尖掐在掌心,一張素白的臉上盡是澀涼。
冷秦還真拋下她走了,在她以為一切都可以如初的時候。
王盛見狀立刻補了一句,“如果您需要我們可以立刻送您到機場,秦爺走的陸路,沒有一兩天時間到不了,咱們可以先他一步回國”
“不用了。”
許願撫了撫心口,沁涼。
她隻勾起唇苦笑,“從洛杉磯到內河,這一路就夠了。他既是下定決心要跟我離婚,何必還苦苦糾纏跟上去。”
“夫人,秦爺也有不得已,他對你的在意大家都看的出來,先前知道你遇見危險什麼也不顧就要衝過去,這麼多年秦爺從未對哪一個女人這樣上心過”
“他對我的在意就是這個嗎?”
許願手裏握著那份離婚協議書,好半晌都隻是苦笑的看著上頭。
隻是簡單的幾句話,“二人因夫妻關係不協調申請離婚。”
她盯著瞧了好久,忽然下定決心似的拿著筆,飛快在上頭簽下自己的名字。
簽完的那一刻,許願忽然如釋重負一般。
是了。
這也不是第一回,前幾天那份也一樣的。
王盛見狀終於歎了一口氣,“秦爺說如果您簽字了,就將這份文件給您看,上頭有關於財產分割的細則”
這些東西,許願卻是瞧都不瞧一眼的。
她徑直轉身上樓。
傭人從廚房端著早餐出來,人早已不見。
“秦爺跟夫人怎麼回事?”
王盛搖搖頭,隻讓他們少打聽,做好分內的事,“過幾天付大哥會回來重新主持內河的事物,你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吧。”
他看著樓上,滿臉都是無奈和挫敗。
事已至此,旁觀者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分離,幫不上忙。
許願回了洛杉磯。
內河一行收獲巨大,除開她自己尋回了記憶之外,威爾斯也被擒獲,連帶著“大哥”也在追捕中落網。
他們雖然行事低調,卻終究還是落了些名聲在外。
沈靳南前幾天出去開了一個會,回來便重新進行了基地內部強化。
“隊長。”
有人叫住他,四下的看,“今天又是您一個人過來啊,許願呢?”
沈靳南沒說話,倒是旁邊有人附和,“是啊隊長,許願好些日子沒過來呢,她是不是在內河受了傷需要休養?嚴不嚴重。您給句話我們也好去探望她呀。”
“她的確受了傷。”
沈靳南掃了幾人一眼,揮手將人趕開,“受傷的地方在這,你們去也幫不上忙,別在我這纏著問,該幹嘛幹嘛去。”
“哎,是哪個不長眼的欺負了許願啊,咱們最近都閑著要不要我出手把人抓回來給許願賠罪?”
“賠罪?嗬傷了許願就直接揍一頓綁上石頭扔海裏好嗎。”
幾人似乎還真商量了起來。
沈靳南按了按太陽穴,頭疼的進了辦公室。
四下喧擾,許願就在樓下的咖啡廳裏靜靜坐著。
麵前放著她曾經最喜歡的摩卡,拉花做的很精致,以往她很願意休息日坐在這裏靜靜品嚐。
可如今好似怎麼也下不了口。
搭配的甜點也忽然覺得膩了
“許願你怎麼啦,不好喝嘛。”
店主的忙碌告一段落,擦幹淨手走過來。
許願頓了頓,“有點澀。”
見她一直不動,可憐巴巴的將咖啡拿過去嚐了一口,“甜度適中,香味濃鬱,還是一樣的味道呀。哼,許願,是不是你的心變了”
是啊。
是她的心變苦了,哪是咖啡的緣由。
店主瞧著她失魂落魄的模樣,雙手撐在下巴上,輕輕歎了一口氣。
“或許你應該開始新的一段戀情,我聽說忘記一段感情最好的辦法就是新戀情。要不晚上我帶你去認識認識帥哥?”
許願有些詫然的看著她。
她跟店主認識了很多年,這家咖啡店在樓下也開了許多年。
隻是過去許願很長時間不在洛杉磯,便隻在休息日聽她說起夜店的那些瘋狂事。
“許願,趕緊挑一挑有沒有你喜歡的款!”
酒店裏很是喧鬧。
許願跟在她身後訂好的位置走去。
身側都是瘋狂的舞者,穿著暴露的女人和男人貼麵跳舞。
她們剛落座,酒便送了過來。
許願隻輕輕抿了一口,有些苦澀。
她從來都不愛喝酒,更不喜歡這樣嘈雜的地方。
隻是如今四下的聲音很吵,周圍的陌生人不會有人注意到她。
無論想什麼做什麼,大概都不會被發現。
“許願,我去跳舞了哦!好多人在看你,好好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