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踝越來越腫,腳無法沾地,痛楚早比鏡片刺進肌膚痛苦十倍。在房中,不停地走了一個多小時。直到最後,‘撲通’跌向地板,再也站不起來。可她卻還是,在他眼前倔強地往起爬,哪怕廢了那隻腳。看不見她眼底的淚痕,可喬晟燁卻看見她的腳踝血一般地紅。

“夠了!”

他‘啪’將酒杯摔破,一把將她從地板上抱起來,大步抱向床上。眸色森冷慍怒,不知到底在氣誰。“你就是這麼倔強,你總是這麼倔強,Shit!”

“老公……”

“你閉嘴!”喬晟燁手撫上她小腳,比往常溫柔的腔調要粗暴許多,“徐媽,把消毒水拿上來,還有藥酒。”

徐媽不敢怠慢,忙把東西拿上來。看見少爺俊美的側麵輪廓上,竟有絲不忍神色,不由心底竊喜。看來少爺,也不是完全沒人性,看他的手,倒是有點抖。

“下去忙你的!”

他冰冷遣退徐媽,才繼續用藥棉,幫梁雨宸消毒塗抹藥酒。然後,用手親自按摩扭傷處。不似以往那般惡劣折磨,而是從未有過的溫柔。那種被寵溺,被在乎的溫柔,就像一種慢性的毒,會侵蝕人腦中不堪的記憶。

他沒有抬頭,一直都沒有抬頭。看不清楚,他究竟把她當成了誰。更看不清楚,他瞳孔深處那種極致的溫柔。就像斜灑入陽台的光束,帶著梔子花般的清香,詭異地在她的周圍蔓延開來。

她似乎聞到了,寵愛的味道。即使,這也是一種彌補,一種罪孽。可還是令梁雨宸不由納悶,為什麼他不忍了?這也是一種,間歇性發瘋嗎?

看盡了他眉眼溫柔,那一塌糊塗,像極了晚來春風。對梁雨宸來說,難免在心底閑掀起了一陣不和諧的風。可很快,卻又恢複了那副清清冷冷的外殼。

那天晚上,喬晟燁沒有出門。隻是安分地呆在別墅,洗完澡披著浴袍,在陽台上邊欣賞月色邊吸煙。最後,吹散了迷朦的煙霧,將煙蒂隨意掐熄,步伐閑適地走了回來。睿智深邃的眸底,似有一層薄薄的白霧,蔓延的妖嬈。

白色的浴袍,似緊卻鬆,腰部的帶子被風一吹便鬆了開。光裸的肌膚,隱約而現,有種鬼魅感。頭發半濕著,被風吹的蓬鬆如沙。沒有往日的柔順感,卻在吹打臉龐,遮掩眉目間透露著不遜的野性。

他的眼底,總是蘊藏著多變的情緒。在溫柔詭譎的笑靨中,掩藏至深。宛如蓄勢待發的九尾妖狐,絲絲縷縷的危險步步逼近。直到他走近床邊,輕臥進其中,還依稀能嗅見殘餘的煙草味。

緩緩地,喬晟燁從背後,輕摟住她纖腰。隔著緋色流年睡衣,直到將她整個嬌軀攬進懷裏。薄唇來到她馨香的卷發,指尖輕柔撥動。像撫動著琴弦,饒有規律地梳理著。

“老婆,睡了嗎?”他試探地問著,唇角揚起蠱惑圓弧。輕吻她的發絲,進行延伸到白皙的頸部。唇瓣落在那片清涼肌膚上,悄然的吻,在午夜昏暗的燈光下落下,曖昧而帶著妖冶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