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老公那麼無恥地泄露了她的豔照,那麼,她謀殺他一下有錯嗎?抱著這般暢快心態,她第一次覺得,男人驚慌喊起來,也是那麼動聽,那麼‘繞梁三日’。她喜歡聽,聽著他除了高高在上妖嬈施令外,淒慘的叫聲——

最後,喬晟燁因無人搭救,而墜落樓梯。撞向芭蕉樹上,磕中右腿石膏,當場打的麻醉劑。“喬先生,喬先生你沒事吧?”

感覺有絲知覺,喬晟燁才緩緩抬頭,麵頰上殘有幾許罕見的蒼白。“我、老婆呢?”

“喬太太她暈過去了!”

喬晟燁看向被單架抬走的梁雨宸,望著高高的樓梯,眉眼聚起一絲邪佞。“她暈的還真是時候,謀殺親夫!”

默默撂下那四個字後,喬晟燁眸底陰鷙久久難以消散。因為再倒黴一點,他就會徹底變成下半輩子拄著拐杖走的殘障人士。“梁雨宸……”他在疼痛中,用力念著她的名字,不知道為什麼總和撞車那次事件重合,總浮現那張美豔狂野的臉,就像夢魘一樣,讓他迷惑,讓他發狂!

他不知道她是無心,還是故意。更不知道到底是他報複她,還是她折磨他。總歸今天這叢芭蕉樹,令他再也看不順眼了……

幹淨舒適的病床上,梁雨宸裝著裝著便因過度疲憊而睡了過去。那恬靜酣然的姿態,洗卻鉛華,如落燕般輕盈,似一朵出水百合。喬晟燁在身旁望著,指尖在鼠標滾動輪上轉動,沉穩無聲看著某論壇那正如火如荼的眸子,眸色恰如殘缺的酒杯,美的銳利,能輕易劃破人的嘴唇流血不止。

他的眸色越來越冷,即使動作優雅的若無其事。可有種鬼魅蝕骨的氣味,籠罩著病房,代表他的慍怒。

“這是怎麼回事?”喬晟燁手肘放在輪椅把手上,漂亮的手拖起下巴,看著眼前跪地求饒的男人,嘴角有抹不容察覺的嗜血陰笑。

“對不起總裁,我隻是不小心、不小心看了你相機裏的照片,我也不知道到底怎麼會被曝到網上的。”男人看著他那般平靜,反而更害怕,像見鬼般抖的厲害,“我會處理,我馬上就去處理。”

“處理?”喬晟燁笑了,低低的笑聲,便是不怒而威,溫柔的嚇破人膽。“你打算怎麼處理?剜瞎了看過人的眼睛,割了散播者的舌頭,還是覺得喬氏,真能隻手遮天?”

“總裁……”

喬晟燁悠然看著他,逼的人最後哽咽,他卻還是麵無表情,“去把我的照片也PS上去吧,證明她不是偷歡,而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互動’。”

大約一分鍾的對視後,他終於煩躁地推開Apple本,妖冶謔問,“怎麼不去照辦?你不是有辦法解決嗎?”

“老板,你開除我吧!”

“開除?人,要麼什麼都別要,要麼就不惜一切代價得到!別跪在地上求饒,饒恕是全天下最愚蠢的笑話!”喬晟燁扣動著那枚鑽戒,雙眸陰鷙如火,“去聯係相關者,把一切偽裝成誤會。隨便哪個女人的頭,哪怕是你的妻子,但絕不能是我喬晟燁的老婆!去吧——”

聽完,行政助理跌跌撞撞出門,臉色如鬼般慘白。他知道不完成總裁的交代,他連辭職都沒資格!

明亮的病房中,又恢複了平靜,綠綢窗簾遮掩一縷縷的金光。窗口的扶搖椅,輕晃著弧度,如飄零搖曳的芭蕉葉,慢悠悠催動著午後庸懶的一切。一陣陣玉蘭香,清新沁脾,掃盡角落的陰霾。讓病房看起來,有些許溫馨。

喬晟燁坐在病床邊,看著枕邊這個最熟悉的陌生人。手指沿著她的雙唇,撫向了緊閉的眼瞼說,“我不需要那麼多人不饒恕你,你,有我一個人報複就夠了!我會折磨你,用這雙溫柔的手折磨你,到你說出那句欠我的話為止!”

梁雨宸聽不見,他知道,她聽不見,她從來都聽不見他話裏的東西,哪怕一字一句。三年,整整三年,她還是那麼無知!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單純,還是愚蠢!梁雨宸,你欠我的,你要還,這輩子還不完,做鬼我也不會放過你。”在那麼溫柔的手心中,她卻變成他最怨恨的人,也成了這輩子最‘在乎’的人。在午後的病房中,總是難以琢磨的他,終於說出了心底的話。他做盡一切,隻要一句道歉,因為,她害了他……

“你是失憶了嗎?”他自嘲地問著,一遍遍問著,可撫盡她眉頭,卻撫不去心頭三年堆積如山的恨。

那一天鬧的那麼大,喬晟燁竟然大度地放過了她。梁雨宸隻當他是摔樓梯後販賣良心的緩和政策,故爾像往常一樣繼續由司機接送。不同的是,沸沸揚揚的豔照事件,卻忽然間易主。一則關於假照片與當事人出麵澄清的新聞,反而甚囂塵上。照片換成了某Modle的臉,前總裁特助含淚戴上手銬。盡管還有人挖掘內幕,可憑借喬氏強大的網絡傳媒影響力,卻都揭露無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