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晟燁的手,慢慢地在她眼前收緊成拳,攥的緊緊的,逼近她鼻梁。“梁雨宸,你也別逼我!對於懸崖邊的一塊小石頭,我一腳就可以踢下去。”
話落,他擦過她肩胛,大步走過去。華麗的笑靨,浮現唇角,被風吹的似有似無。看著他的背影,梁雨宸陡然提高音調,“喬晟燁,把我爸還給我!”
喬晟燁悠然一轉身,瞟向她隆起的小腹,警告著,“小心你肚子裏的孩子,別連他怎麼沒的,你都不知道。”
梁雨宸抬起腳,眼見他開車過來。風清雲淡地走過去,堵在了出口。張開雙臂,擋住他的車,她雙眸犀利,帶著一種倔強的狂野。
任那輛跑車急速開來,她眼睛都不眨一下。那副置生死不顧的狠勁,是從骨子裏迸發的。沒有任何偽裝的痕跡,她溫柔的冷漠,笑的冷魅,就擋在車前告訴他,“從我的屍體上壓過去,殺雞取你的卵。或者,把我爸還我。”
喬晟燁嘴角勾笑,毫不心軟。車突然加速,在不遠處便猛然撞來。似乎並不介意,跟她同歸於盡。
那車,飆的很快。一如他提起的心,跳出心髒,跟她對決。比的是膽量,是魄力,比的也是睿智,是狠絕。他篤定她,會躲開。篤定她,不舍得帶著她跟那男人的孩子,死在他的車輪底下。
他篤定……全天下,最腹黑冷情的女人。不會為任何人,拿她的命來賭……
她說過,誰也不是誰的誰,誰也不值得誰喪命。誰都別把誰當回事,都是懸崖邊一顆渣,一捧沙。可惜,喬晟燁卻錯了!無心的女人,一旦有情,賭注押的會比誰都大。哪怕,是她這條命……
車就那麼撞過去,梁雨宸笑容不改,從容的天踏地陷,還是不動分毫!猛地,踩下刹車,停在她纖細的雙腿前。
看著梁雨宸明媚的臉,冷汗自頰邊順下。喬晟燁緩緩地打開車門,走了出去。站在梁雨宸麵前,冷哼著,“你以為這樣,我就走不了了?”
“你沒的選擇!如果是我,我就會從你身上撞過去。如果不犯法,我還會倒退,再撞一次。所以,用不著心軟。”
她笑靨如花,字字錐骨。她在逼他,逼他交人。可喬晟燁卻隻是悄悄彎下腰去,伸手牽起她鬆開的鞋帶,無聲係了起來。
梁雨宸垂下眼簾,望著那個,幫她認真綁起鞋帶的男人。風,不經意地吹進心口,溫柔了下來……
他的手,修長溫柔,綁著鞋帶時,感覺不到冰冷。他細細地替她打好,望著那雙小一號的鞋子,她略腫起的腳背。一抹疼痛,一閃而逝。
許久,他才站起來,“就像不配做人妻子,你也不配做人母親!”
“……”
“水桶腰,豬蹄腳,豬一樣的曲線,還怎麼跟我鬥?”他望著她漸臃腫的身體,嘲弄一瞥。除了譏諷外,還有絲隱隱的關懷。
話落,他轉身上車。既沒撞向她,也沒妥協,而是‘砰’地一聲撞斷了欄杆尾端。驅車,揚長而去……
梁雨宸盯著那怕她摔倒,而係好的鞋帶。許久,抬起頭時,他已經消失不見。隻剩下一行尾氣,在煙霧彌漫中,看不清他離去的眼神。
那不經意間,一絲細微的動作,就像一把電鑽,鑽進了她冷酷的殼內。梁雨宸知道,她不怕他的狠心。她怕的,是他的溫柔。每一分,每一次,都欠著一份債。直到有一天,債務累累……
明知是喬晟燁下的手,可她卻苦無證據。因為他已是她前夫,而不是丈夫。親屬欄內的女婿,身份證號碼,卻是外人。
這是一個圈套,引她陷入其中,可她卻隻能從長計議……
奔走了一天,梁雨宸才返回公寓。剛進家門,打開日光燈,剛欲拖下鞋子。忽然感覺太陽穴一涼,一把槍正抵在那裏。
不是第一次被人用槍抵著威脅,可這一次,卻有所不同。看著眼前這個身著裹臀皮褲,絨毛T恤,萬分性感的女人。梁雨宸走進去,拉出把椅子,禮貌道,“坐!”
女人一屁股坐了下去,收起了槍。細細打量著她說,“果然是個小狐狸精,比我想的還撩人……”
女人是典型的濃眉大眼,混血兒深邃的五官。黝黑,性感,有種另類的美。身材高挑,行為大膽,帶著種不讓須眉的帥氣。眉眼偏濃,看似脾氣火暴。
“北辰冥,男,二十八周歲!出生於吉隆坡,父親是新加坡中國混血,母親是中法混血。他有四國混血,精通八國語言。是新馬泰身價最高的男人,整個東南的黑道,都在他北辰家族的勢力內。他的表哥,是法國第一伯爵,他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