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早就走,搭最早那班飛機!”
“……”
梁雨宸錯愕抬頭,才發現北辰冥的麵色,早已經陰沉如夜。深綠的瞳孔,迸發著一種無法容忍的光芒,像被逼到了極致。
他不是聾子,也不是瞎子,他什麼都聽的見,什麼都看的見。看她一點點動容,他的心就被一分分錐痛。不知道該怎麼辦,隻能抱緊她,告訴她不要聽,不要看,不要回頭,不要背叛他。
他可以失去一切,卻不能失去她。別讓他再次失去,別讓他像個傻瓜一樣,再等十二年。他也許,等不了那麼久,也活不了那麼久了……
霸道牽起她的手,快步走出篝火。他寧願去法國,去泰國,也不想讓她在這該死的沙灘多呆一秒鍾!
見他們離去,喬晟燁放在鋼琴上的手指停了下來。冷冷望著他們的“情侶”帳篷,一簇精光攪亂深黯的雙眸……
待夜深去,所有人入帳篷睡下了。喬晟燁還站在海邊,許久,才凝著那個礙眼的帳篷動動薄唇,“燒了它!”
“呃?”隨行的屬於,迷茫站在那裏,不知所措。
半響,聽不見喬晟燁返取締的命令,才顫巍巍拿起火把,準備去偷偷燒帳篷。捏著滿頭冷汗,腳軟如蝦,步子慢的堪稱蝸牛。既怕縱火,又怕總裁,權衡之下,還是豁出去犯罪會好受一點。
“等等。”
“總裁,還有什麼吩咐?”
“縱火是大罪,但火災意外不是。”他睨了睨猛烈向西南吹的風,取下他的火把,點亮了未熄的篝火,然後笑意詭譎,“把這裏靠近他帳篷的方位,都堆滿篝火。晚上的風,會把火送過去。”
“總裁……”男人豎起了大拇指,他卻冷冽一瞥,然後點燃一隻煙,在海邊獨自吸了起來。在煙霧中,妒意斂於妖嬈冷笑中。“這是我送他們的禮物——一夜無眠!”
那聲音磁性綿綿,卻聽的人毛骨悚然……
待深夜逝去,梁雨宸跟北辰冥在帳篷中睡下後。一陣黑煙嗆進鼻腔,她敏銳地坐起來,撩開帳篷一看。果真帳篷西南角被點著,正在蔓延地燒。幸好火勢很小,她一腳踩下去,用沙子利落蓋住。然後看著冷風呼呼往裏灌,煽去嗆人的黑煙。
下意識瞟向海邊,一個男人還在煽著篝火。她幽雅走過去,蹲在他身旁端倪,“先生,知道縱火是多大的罪嗎?”
“啊!”
男人突然彈起,見她妖媚煽動的笑,又是一陣毛骨悚然。“我、我,我沒縱火!”
“你還真可愛!你的老板沒教過你,不打自招比單純的笨罪更重嗎?”
“我……”
看她笑靨如花,實則笑裏藏刀。那句句溫柔的逼問,讓男人想拔腿就跑。可她一個利落的過肩摔,把男人摔的渾身顫抖。
“別怕,我不會為難你。”梁雨宸用他前襟,抹了把髒了的手心,笑容狂野如斯,“隻要你把你老板的帳篷,搬去給我男人那裏,借他用。我保證,你沒事,你老板也沒事。否則……”
她眼一轉,男人立刻嚇退了步,“可……”
“放心,他剛剛吃了陣痛的藥,睡的很沉。暫時還不會發現,你燒了他的帳篷。等他發現的時候,你可能會出現在荒山野嶺外的狼群中!”
男人聽罷,為了彌補罪孽,忙過去搬帳篷。而不遠處,喬晟燁似乎早料到那個笨蛋搞不定梁雨宸,索性擺了幾瓶酒,悠然坐在沙灘上,脫光了鞋等著她……
“坐下來喝一杯吧!”喬晟燁拍著身旁鋪著東西的地方,撚著酒杯微微晃動著,麵容閃爍著明豔光芒。
“你還真有閑情逸致……”
“如果你不想談,我也不勉強。不過……”他兩根手指夾著酒杯,看著酒液濺濕了指尖,唇湊過去舔了一口。然後抬眉,再明顯不過的暗示。
梁雨宸緩緩坐下去,口吻有些犀利,“離開這裏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法院告你綁架!”
“去告吧!盡管去告!我有點等不及看你,是怎麼用你的鐵齒鋼牙,告倒我的?”他很大方,請她別客氣,盡管利用她律師的強大優勢去爭取權利。可惜,他妖冶的笑容,卻仿佛有足夠的自信,篤定她不會……
“你以為我不敢?”
“你敢!”
他舉起杯,獨自品嚐,眼神曖昧到極致,“可你舍不得!”
“你的臉皮厚的,已經讓我不想多說什麼。”
“你是舍不得你爸,當然不是我!”他很有自知知明,要想梁雨宸舍不得他,除非哪天他死了。“雖然我不阻止你對付我,但我有四個字要告訴你——魚死網破!如果我死了,那你爸一定死在我前頭。相信我,我不會讓你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