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雨宸也停下腳步,回轉過頭,說了句意味深長的“謝謝……”

喬晟燁握緊了車把,再次問道,“一定要跟他結婚嗎?”

梁雨宸握緊了手,摸著那枚戒指,“別饒了我!”然後快步上樓,頭也不回。

他將自行車推倒在路邊,也低啞說,“別怪我……”

路很漫長,夜幕的兩邊,是不悔的一雙人……

……

終於到了訂婚這天,華爾頓酒店外,車長長排了一條街。猶如結婚的排場,豪華轎車占霸占了最繁華的路段。說是最低調的訂婚宴,可這些從天而降的貴族人物,黑道首腦,卻都莫名出現在北辰家屬席上。

訂婚還沒開始,街上便響起了警鈴,一遍一遍,像昭示著什麼……

在這高樓聳立,華牆麗街的城市。鋼筋水泥的叢林,包裹著古鍾噴泉。鏤刻的櫥窗,宛如煙火散盡的名畫,標誌著美麗與時尚。

天朗似火,花開不敗。便是這盛世之秋,鑄造了四季如春的偽自然。跑車停駐在華爾頓酒店外,整整一條街被封鎖為禁地。

酒店內氛圍詭譎,熱鬧非凡,北辰冥在招呼。而梁雨宸則是厭倦了逢迎,獨自站在酒店外看著遠空朵朵的雲……

一身中國式的旗袍,兼具西方禮服的領口。勾勒著凹凸有致的身軀,庸懶地斜靠。迷離的桃花眸,有著洞察般智慧的澄靜,卻也有著落寞。

無論身邊多吵,她隻聽的見一種聲音。滴答,滴答,指針轉動的聲音,一分、一秒,讓人不安……

“小宸宸,還記得這張照片嗎?”耳旁突然傳來輕浮挑釁的話音,梁雨宸微微轉臉,嫣紅雙唇掠過一抹嘲弄弧度。

看著他亮出的那張照片,一個女孩跟一個眼上纏著繃帶的少年。女孩長長的頭發及腰,臉上洋溢著淡雅如菊的笑容。少年青澀的臉上,有著年少輕狂,有著桀驁不遜,也有著似有似無的笑意……

“這個女孩我認得,就是寶貝你。至於這個家夥嘛,據說是十二年前寄養在梁家的那個孩子,是嗎?”

梁雨宸冷冷一笑,“你想知道什麼?”

“聽說這孩子是伯父開車撞的,撞壞了眼睛跟腦殼。因為沒有記憶,才把他寄養在梁家。他跟你當時的關係,似乎還不錯……哦,該簡單說成,他很喜歡你,你也、很在乎他。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寄養還不到三個月,你卻出人意料把他掃地出門。據說因為他來曆不明,誣告他偷東西,硬是把他攆走,傷了那孩子的心……”

梁雨宸背對著身沉默了很久,才嗤之以鼻,“你還是那麼三八。”

“看來我的小宸宸,從小就跟涵哥哥是一類人,哈哈……”

“你錯了,我跟你、永遠不可能是一類人。”

梁雨宸指尖撚過那張照片,浮現輕蔑,“你是出生世家,你是溫室花朵。可你墮落,你頹廢,你放dàng,你卑鄙,你覺得世人都對不起你,你想毀了所有跟你一樣,就因為那點所謂的孤獨而玩世不恭的人。”

“……”

“你把梁家的女人都當成獵物,包括我。可也就隻有那兩個蠢不可及的母女,能被你玩弄鼓掌中了。”

“你……”

“別說我跟你是同類,你有今天的不像個人,都是活該!都是咎由自取,與人無由!”話落,她雙眼銳利如刀,冷冷命令,“把這位先生,給我架出去!”

“哈哈哈……”

江子涵邊掙紮著,邊冷笑著喊著,“小宸宸,你怕我把這個秘密公開吧?你怕了吧?你怕了吧?”

那不舒服的氣味,越來越遠,可她卻還是靠在外麵,默默望著天。把手裏的照片,一片片撕碎拋飛半空,然後深深一呼吸……

華爾頓酒店內,盛裝出席的人已就位。她緩緩走進去,望向焦點聚集的地方,一身銀灰西裝的北辰冥,格外的光芒耀眼。宛如最紳士的貴族,最帥氣的王者,深綠瞳孔的光芒,糅合千般古典的韻味,看向她時,低調而寵溺……

看著他舉杯迷人的姿勢,仿佛在場所有的目光,都聚攏在他身上。那低吸引力般的氣場,不覺震懾著全場。他步伐庸懶走過來,拉著她走向主持台。

西班牙激昂的舞曲響起,他拉著她起舞。在正中央,在唯一的場上,在所有女人都羨慕的臂膀中,穿著玻璃舞鞋,在他心上跳著舞。

狂野的舞步,華麗的起跳,旋轉的紛繁,迷人的姿態,動人的默契,宛如天造地設的一對,無法阻擋的結合。引來了一陣陣掌聲,震耳欲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