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冥眉宇冷峻,一張俊臉還滴滴答答滾著水珠。那麼痛苦,卻還是那麼帥氣地忍住了。她不知道他的執拗到底到了什麼程度,她隻知道,這個約定不到頭,不會有終點。她隻能能當做,沒看見他絕望的哭……
笨蛋!
一個兩個,三個,都是笨蛋!
在這場愛情裏,根本沒有贏家。他們,都習慣了遍體鱗傷,都學會了笑著哭,都中了穿腸的毒……
……
來到徐默家裏,是個男人開的門。男人自稱是徐默老公,一米七左右個頭,標準的國字臉,看起來不難看,但總覺得不舒服。床頭除了一張遺像外,看不出有什麼頹廢感,完全裏外渙然一新。
所有死者的東西,據說都陪葬了。開始很客氣,發現懷疑他頭上時,有點不耐煩。“怎麼樣,有搜查令嗎?”
“陳先生,我隻是代表徐宇威先生,來取他姐姐生前留給他的東西。按照法律程序走,完全與私闖民宅。”
“是嗎?那找到了嗎?”男人的臉有點臭,明顯忘了垂涎她的臉……
“徐女士生前戴的眼鏡呢?”
男人好象一怔,明顯的不自在……
“據說案發現場沒有找到,連碎片都沒提取到。可這裏,好象也沒有。”
“也陪葬了……”
“哦?想不到徐女士在你心中,還是金枝玉葉貴妃一樣的待遇。這幾天晚上看好墳,我會去墳前拜訪那副眼鏡。”
“你,你--沒有權利這麼做。”
“我是沒有,但盜墓賊有啊!”
“你……你想幹什麼?”
梁雨宸幽雅回頭,妖媚含笑,“打擾了……”
“不送。”
“對了,胡小姐你認識嗎?就是那個事故現場下車救你老婆,雖然未遂,但被媒體評為藝德最好的十大女星的胡小姐?”
“之後才認識的……”
“是嗎?她讓我轉告你,要跟你分手呢。”
“你……不可能,我們什麼事都沒有……”
梁雨宸滿意地聽著他慌張的回答,露出抹得逞邪笑,便悠然走了出去。北辰冥卻停在他麵前,蔑視男人陰冷算計的眼神,冷冷地說,“別打她的主意。”
“你是誰?”
“她的保鏢……我隻是單純陪她,但如果被我盯上,你,還有你的房子,都會‘砰’一聲,變成奈何橋上的土。”他庸懶舒展雙臂,如爵士般尊貴淩傲,“有什麼不滿,找我的手下說。Joe,好好問問這位陳先生,那副眼鏡的下落。”
“包在我身上,少爺。”Joe倚靠門口,拔下頭發上束著當發簪的絕密武器,含在口中輕浮賣笑。“來吧親愛的,雖然我隻喜歡美男攻,但你這麼老的,我也可以忍受。我會疼愛你的,在你學乖之前……”
“你又嚇唬人了?”她指尖深按進脊骨,有點頭疼地抬眼。
北辰冥聳了聳肩,“舉手之勞。”
“謝謝你……”
“那就請我吃飯。”北辰冥推開車門,示意她上車,墨鏡下是深不可測的光芒,“到你家去吃,你親自煮給我吃。”
“呃?”
“放心,我不是去找茬,更不想找他磨牙。”
他隻是想去看看,把她的心留住的地方。想看看,她所謂家的溫馨。想親眼看見這丫頭過的是不是,是不是真的那麼幸福?
那個寶寶,是他從手術室救回來了。可從他出生,他隻見過他一眼。那他曾有一瞬當成親骨肉的孩子,他想見一見……
梁雨宸撥起了喬晟燁的電話,“冥想去家裏吃頓飯……”
“不行!”
電話‘啪’地掛斷,沒有絲毫商量。可過一會兒,喬晟燁卻又乖乖把電話打了回來。“隻是單純的吃飯?”
“恩……”
“真的單純的吃飯?”
對麵沉寂半響,傳來一陣咳聲。略是成熟的思慮過後,喬晟燁還是改變了主意,溫柔點頭,“帶他來吧,隻為了你。”
白色餐桌旁,氣氛略微有些緊張,透著一骨子莫名的邪性。微妙的空氣在鼻尖流動,氧氣一點點擠破空瓶,隻剩下這連拉布拉多犬都感覺致命的壓抑……
不知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錯,才有了這狼與狗的聚餐。隻見他們端著飯碗,各吃各的,中間沒有一句話。隻是暫時和睦相處的路人,暫時掩去喋血敵對的本性,而他們,沒有興趣成為朋友……
見狀,喬子軒雙唇輕含著筷尖,甘露的眸子閃過一道邪光。吊兒鋃鐺敲敲碗底,完全沒把自己當外人地使喚,“徐媽,有銀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