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關乎,從今往後,她蘇夏就是一個死無葬身之地的二手貨了呀,二手貨!

原來離婚,可以瀟灑。但不代表,同樣美好。

兩分鍾前,她還是完美地結束了這段名存實亡的婚姻。兩分鍾以後,矗立在茫茫人海中,她突然覺得,世界在搖晃。

沒人知道她有過這麼一個英俊多金的大人物丈夫,包括她父母,她自己,都不知道。一如她的離婚,也將不會有人知道!

什麼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那些都是狗屁!

她蘇夏隻相信這世上,隻有背叛與反背叛。執子之手,牽去喂狗。這個社會的婚姻,就是這麼吃人。即使,她根本不算是個經曆過婚姻的女人。

一路上都被餘默默嘮叨著,她老板怎麼帥,怎麼極品。在國外怎麼受歡迎,有多麼天價的身價。直到到了事務所,她才強行掛斷電話,走了進去。

這個事務所並不大,相比本市其他幾大律師行,基本歸類為炮灰。事務所的負責人,更是在七年之癢中掙紮外遇的中年老男人。而她留在這裏的原因也很簡單,因為她是老板的左右手,是王牌。

走進這不到六十平米的辦公大廳,迎麵過來一個女人。濃妝豔抹,姿態綽約。深V領襯衫配紅色超短裙,充滿了辦公室誘huò。

“恭喜你,蘇律師。”女人一開口,就帶著一股刺鼻的牛排味。

“恭喜我什麼?”

“恭喜你離婚了呀!”

一句話,猶如晴天霹靂,頓時讓蘇夏啞口無言。

看在她是老板情人,能踩著老板褲襠告枕邊狀的份兒上,她原諒了她的胡說八道。隻雲淡風清一笑,“老板在嗎?”

“在裏邊……”

“謝謝。”

臨走前,她還重重踩著她十公分的高跟鞋不甘心地鄙視了她一句,“真沒想到,你還有這本事。”

她還來不及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老板已經從裏麵走了出來,對她更是殷勤客氣,“夏夏,過來,過來。這裏有個案子,我看非你不可。”

她疑惑地湊過去,盯著老板臉上那笑的堆起的褶子納悶,“什麼案子?”

“奧威爾關於新北區的拆遷案,正好歸你的財產人命案範圍內。”

奧威爾,表姐的公司?那不就是要跟他前夫合作?

“老板,能不能交給別人處理?”

“不行啊!”一向聽她意見的老板,突然堅決起來,“奧威爾現在屬於黎氏集團,我們必須重視。況且黎總是你前夫,你去最合適。”

“前夫?”

“對呀,他不是你前夫嗎?”

“咳咳……”

蘇夏突然咳了起來,這麼地下的事,怎麼連糊塗老板都知道了?

“我也是剛剛看了新聞,現在全G市都知道,你是黎總的前妻了。”

“咳咳……”

她再次咳了起來,隻是這一次,是帶著咬牙切齒。

黎暮遲!

結婚那麼低調,三年那麼低調。剛一離婚,他就讓人盡皆知。怎麼,是要讓她成為全城笑柄嗎?

匆匆拿起手頭的文件,她當場便氣衝衝地返回了黎氏。‘啪’地拍上他桌子,對他怒目齒寒,“黎暮遲,你這是什麼意思?”

黎暮遲緩緩抬起頭,邪魅的眸子對上她瞪圓的鳳眼時,輕輕聚攏起一條狹長的縫隙。睿智玩味的光澤,不經意打透那副故意配上的黑框眼鏡。

“怎麼了,我的前妻?”

他不急不緩的開口,很輕易便由罪人轉為無辜受害者。“是為這些無聊的報道,還是為我沒親自送去這張支票?”

蘇夏的瞳孔慢慢收縮起來,口吻中還帶著幾分質疑,“真不是你玩的把戲?”

黎暮遲沒馬上回答,隻是低斂著眉頭,把超薄筆記本屏幕推轉向她。讓她看清楚,他們被偷拍的全記錄。

“我想,這隻是一個誤會。”

他抿起薄唇,微微翻動著手頭的文件,渾身上下都是一種耐人尋味的優雅。那種沉穩,也讓他的話,無形間變得可信起來。

“我不管,你盡快給我解決這件事。這種時候,就該由男人來負責。”在他麵前,蘇夏似乎更喜歡蛻下優雅,露出她的真麵目。

“你的意思是,被離婚的人,需要對提出離婚的人負責是嗎?”他修長的雙腿始終交疊著,庸懶而隨意。黑色襯衫的領口隨意敞開著,大片古銅色的肌膚上,清楚寫著‘歡迎欣賞’四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