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出去,讓我先穿上衣服……”

蘇夏極力地保持冷靜,努力地不去尖叫。可他還是徑自地扯下架子上那條浴巾,把她隨意一裹,抱進了臥室。

‘砰’--

身體著床的瞬間,一陣眩暈感襲來。頭頂精美的吊燈,意外地晃著眼。浴巾也隨著頭發淩亂四散開,好不容易,才重新拉扯了回去。

“我去睡書房……”

她忙坐起來,大方地把這張舒適的大床割愛出去。

“不用了,床足夠大。”

黎暮遲伸手一推,她單薄的身體又再度倒回去。

渾身繃緊,她掙紮著推抵他硬邦邦的胸膛,婉拒著,“我懷孕了,不適合……”

他沉默了須臾,才執意靠近她。雙唇間慢慢吐出邪魅,卻極度幽冷的一句,“放心,我會比牛郎更適合……”

黎暮遲輕挑起她下巴,呼出的熱氣悉數鑽進她齒縫裏。

伴著淡淡的古龍水味,帶著一種成熟男性的誘huò。

卸去優雅的外殼,他如同蓄勢待發的野獸。每一次喉結的滾動,都預示著索取那遲了三年的夫妻之實。

雖然那隻是一場開始即亡的煙幕婚姻,可他似乎,不打算就這麼算了……

“你說過的,不強求。”

蘇夏下意識扯緊了床單,對著他的越來越放肆,罕見的沒有底氣。

初次見麵是踩著他褲襠要離婚協議書的本事呢,屢次對峙中吼著老死不相往來的能耐呢?還是他的氣場,今晚太強?

她不信邪地咬了咬牙,告訴自己,是她理虧,所以她忍!

“還是你真饑渴到,連出門解決的美德都沒有了?”

她的話音帶著嘲諷,濃濃的嘲諷。

她一向鄙視沒節製的男人,尤其是沒節製還不負責的男人。譬如他,譬如害她在教堂裏苦等48小時的前男友!

雖然她很想把這個前夫當鴨給睡了,不過她的食欲,也是有限度的!像拉斯維加斯那晚的大尺度,目前隻此一次。

“我是在強求你嗎?”

他慢條斯理地挑起眉頭,仔細打量著這位躺在他床上,還能擺出高姿態的前妻。微微地眯起雙眸,一道精銳的光芒從狹長的瞳孔中迸出。

隨後,不容她廢話,他直接扳高她下巴吻了上去……

“唔……”

這個吻,絕不客氣。甚至是激烈的,讓她無法適應。

“恩……”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一陣刻意的咳聲,打斷了床上的男女。

那一刹那,黎暮遲和蘇夏立刻彈開。像拉出鏡頭下的兩個演員,互不相幹!

“對不起,我是過來給黎先生送藥的。”

喬子丹立在門口,俊秀的臉上流露出了幾分尷尬。

“喬醫生還是這麼熱情,連送藥都上門服務,嗬。”蘇夏邊裹緊浴巾,邊踢開黎暮遲的腳,故作客套,其實眼神卻犀利的很。

“有個女患者,想要見黎先生。麻煩你,陪我去一趟……”

喬子丹像掰著字眼說出來的,神色還那麼閃爍不定。除了瞌藥,就隻有一種解釋--對她心虛。

自從她去了那趟醫院,意圖逼問他,卻撞見前夫那天開始。喬醫生對她,就開始無端的客氣了。

什麼笑容,什麼媚眼,都是僵硬的。什麼好感,什麼熱情,都是速凍的。蘇夏邊疑惑凝眉,邊眼睜睜看著黎暮遲麵色陰沉地跟了出去。

“喬醫生!”

她突然叫住她,“那位先生,有跟你聯係過嗎?”

能感覺,他的後背明顯一僵。

她指尖輕戳著微腫的唇,笑得更明豔。

每當看見喬子丹,她就會想起那位闊別幾日的神秘人。他給了她無數的天價,果然,會讓她牽掛啊!

半響,喬子丹斯文帥氣的臉上,好不容易才擠出一絲專業的笑容。“記得少喝咖啡和碳酸飲料,激烈的運動,呃,也少做……”

門悄然關了上,臨走前黎暮遲隻吩咐傭人把門鎖好。聽那意思,是今晚不回來了。

是誰能讓他這麼不悅?那個女患者嗎?難道就是那個讓她已婚三年,卻霸占著她老公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