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這宗官司交給你了。”黎亞斯襲吻了她,卻把這個非禮案,交給她這個受害者來辯護。
“你……”
“幫我辯到無罪,我相信你。”他右手輕插入褲兜,拿出半顆酒心糖丟進嘴裏。似乎是想把她的餘味,融入酒中,慢慢咀嚼出一種甜味兒。
“你!”蘇夏指著他背影,好久沒試過這麼無語凝噎了。柳絮在落地窗上粘著,外麵的陽光更刺眼。不遠處教堂裏傳來的聲音,激蕩著她的心,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白筱筱和小張一幹閑到摳手指的人,順著虛掩的門縫探進來,個個詫異地看著她。好像她剛跟男人苟且過,完全被閉路電視拍下來了一樣。
“天哪,夏夏姐你真把蕭莉莉的男人給勾到手了?”
白筱筱這個丫頭,就是個好事幹不成,壞事不會幹的小笨蛋。她還真以為她有這個實力,跟蕭莉莉比裙下工夫?
“黎美人啊,等夏夏妹妹嫁給他,不幸福死,也得生孩子生死。”全事務所平時看起來最老練古板的女人,卻突然語出驚人。
才見一麵,就看出性能力了?蘇夏嘴角不由得慢悠悠地抽起筋來,慢條斯理附和著,“是,是,全市出生率立馬就高了。”
如果她們知道,他是誰的堂哥,一定不會再這麼鼓動她幻想這位妖孽大少了。在那個據說差點沿襲封建製度的黎家,這關係,這場戲,注定是場軒然大波!
把那些無聊到八卦到她辦公室,並激動到預謀著把她敲暈送去皇冠酒店的同事們推出去後,蘇夏才繼續她的結案陳詞。邊一頁頁翻念著,邊泡著方便麵吃。完全忘了,今晚可能的那頓大餐。
門外還鬧吵吵的,白筱筱他們還打上了賭。鬧不清楚是賭多大的,隻隱約聽見有原配派和妖孽派。
她無奈地揉著眉梢,實在是不忍心跑出去入股,然後告訴他們。其實她跟黎亞斯,壓根就沒關係。
她怕他們找塊豆腐,撞死。
正惆悵著呢,那邊電話響了……
“夏夏……恩……”依餘默默平常的咋呼,這麼嬌聲細語,她聽著,還真有點乳酸。蘇夏蹙起眉,急問,“你怎麼了,病了?哪不舒服,表姐夫不在身邊?你忍一會兒,我現在就過去。”
“別!”餘默默突然喝斥,“他就在我身下,恩……”
“你、在幹嗎?”
“姐在造人!”
‘噗……’蘇夏一口泡麵噴了出去,直噎得咳嗽起來,“餘默默小姐,請問,你能矜持點嗎?”
“我想矜持,你姐夫不高興啊。”餘默默還是那麼語不驚人死不休,對麵的沉吟,從話筒裏持續不斷地傳來。一時,讓蘇夏尷尬到絕對哭笑不得。
“說吧,找我什麼事?”
“姐聽說……”餘默默頓了頓,忙插入句,“準提姓黎的不?”
“你說!”
“你那個事務所,快被我前老板收購了。”
“不可能。”韓胤晨會把公司賣給黎暮遲?要說他把什麼臭襪子,破褲衩賣給他,還是眾望所歸。
“你過去看看,網上還在直播呢。”
蘇夏放下話筒,邊打開電腦。果然,某論壇上大篇幅報道著這件事,視頻還通過互聯網大肆直播。
瞥見韓胤晨正瘸著腿,揪住黎暮遲的衣領,一副失控的樣子。蘇夏拎起包,趕緊趕去了醫院。
醫院,走廊裏,誰也不敢靠前。
韓胤晨正揮著拳頭,眼底全是血紅。一種超過厭惡,甚至是怨恨的情緒,讓他完全失控。冷峻的臉猙獰著,似閻羅的假麵,隨時會把他碎屍萬段。
黎暮遲卻是背抵著牆,嘴角噙著血絲。半彎著腰,似受過強烈撞擊,毫無還手之力。臉若薄紙一張蒼白,沾濕的劉海伏在臉上,半死般的笑著。
尤其看見蘇夏擠進來,他沒還手,更沒喊痛,隻是緩緩抬起沉重的頭,牽動殘陽般的唇角,邪魅笑著。
一字一句,吐出雙唇,都那麼沉得壓著心髒,“沒錯,是我拆散了你們,是我把她變成了黎太太。”
韓胤晨揪住胸口,似乎被撕裂般劇烈地疼痛。他身體一晃,踉蹌著回頭,眸底是嗆滿淚水的無助。
他就那麼一拳一拳打下去,重重地、死死地打在黎暮遲身上。可蘇夏卻看得出,真正心如刀割,真正流著血,流著淚的,是韓胤晨這個男人,也隻有韓胤晨這個男人!
黎暮遲咯著血,虛弱地倒了下去。
蘇夏半蹲下去,扶住他的腰,伸手替他試去他唇角凝住的血。
“夏夏,我疼……”他輕伏在她肩頭,隻對她一個人喊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