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緊揪住他衣襟,窩在他胸口上,感覺到溫度的一瞬。突然,有生以來第一次,嚎啕大哭……
黎亞斯一腳踹破厚重的木門,幾乎以跳樓梯的速度衝了下去--
蘇夏隻靠在他懷裏,緊緊攀住他脖子,急促呼吸著。隨著那遲來的、紮入骨子的劇痛,伴著那攢於眼角的、未幹的淚痕,她苦撐的意識,終於抽離開來。
隻依稀感覺,中途堵車又封路,連闖無數次紅燈,他連聲低咒。最後幹脆一通電話打去了市政廳,讓市長的秘書親自駕車過來開路。到醫院病患爆滿,他又遣高層下來,三令五申,這對母子不準有事!
於是,倒黴如她,最後的運氣,就是有個妖孽在身邊。讓她得到了最好的救治,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心安。
“啊!”
隔日深夜,一聲尖叫,她直挺挺地坐起身。那雙眸圓瞪、披頭散發的模樣,登時讓黎亞斯替她墊枕頭的動作一頓。
“還我、你還我孩子!”她突然揪住黎亞斯雙肩,拚命地搖晃。似乎,從未從那血淋淋的噩夢中醒來過。
半響,黎亞斯那雙美麗的桃花眼才掠過絲妖冶的光彩。輕眯起,瞥向她恨不得抓進他骨頭裏的蒼白細指,唇角彎起異常漂亮的弧度,“寶貝,不疼嗎?”
“疼……”
在他左眼瞳的蠱惑下,她下意識回著。也忙收回手,被那一陣陣突然襲來的尖銳疼痛,弄得措手不及。
“哈,果然是個超級媽媽,還有力氣坐起來。”黎亞斯輕夾著漂亮的下巴,低頭欣賞著,看著她聲落,‘撲騰’倒回去,突然像僵屍般一動不動,他緊皺了兩天的眉頭,終於滿意地舒展開。
他細長的手指,撫過她額頭,聲音暖到了極致,“不過燒還沒退,還不能輕舉妄動。”
蘇夏微愕,低眉,瞧了眼身上寬鬆的襯衫,疑惑地開口,“襯衫,是你幫我換的?”
黎亞斯點了點頭,口吻稍微曖昧過頭了幾分,“而且不清楚你到底會喜歡哪個顏色,我替你換了個遍。怎麼樣,這件的顏色、款式和手感還滿意嗎?”
蘇夏眼角一跳,突然有點抽筋,“是該我問你,我的手感還滿意嗎?”
“哈哈……”黎亞斯眼波一媚,毫不介意讚美,“當然!”
“你!”
“不過作為補償,我可以讓你也把我看光。”說著,黎亞斯大方湊過去,一臉妖嬈地請求她的寬衣解帶。
蘇夏凝眉,大度道,“留到以後。”
“知道那個禽shòu齊總,怎麼樣了嗎?”黎亞斯輕輕把玩著那顆一擰即落的紐扣,突然玩味地提及。
“被抓了?”
他驀地把她顆紐扣捏在手心,眼神魅得嗜血,“被沒收了作案工具。”
“作案工具?”
蘇夏疑惑地想著半天,才‘噗’地爆笑出來。直笑到痛出眼淚,還是不肯停下來歇那麼一會兒。
望著她堅韌的眼底,笑中有淚。黎亞斯忍不住俯身下去,心疼地抱住了她。
蘇夏身子一僵,“亞斯?”
“恩,我喜歡你這個稱呼。”
“怎麼了?”
“沒什麼,想抱抱你。”黎亞斯沒去解釋這個擁抱的意義,隻是單純地把頭埋在她頸窩裏。突然,很喜歡這個女人身上的味道。那種淡淡的、特別的味道,讓人著迷……
他的擁抱,宛如棉絮鋪在身上,軟軟的,暖暖的,很舒服。看似風流過度,擅長勾人的他,並沒有對她伸出魔爪。就連心跳,也控製有度。平穩之餘,略見起伏。
是因為抱過太多女人的緣故嗎?還是他本身,就是個挑剔的男人?
蘇夏滿腹疑惑地打量著他性感的耳廓,狐疑著,他的花心濫情,到底到了一個什麼樣的段數?
“這麼垂涎地盯著一個男人的耳朵看,小心,你會愛上它的主人。”黎亞斯慢慢抬起身子,目光始終不離她流露出尷尬的嬌媚小臉。
“呃……”
“好吧,看在你這麼乖還不反駁的份兒上,我今天就親自去給你熬愛心雞湯。”
“你也會下廚?”蘇夏瞠眸,不掩尷尬。怎麼黎家的男人,都是左手玩轉商場,右手應付廚房,這叫一門心思想當主婦的女人,情何以堪?譬如,餘默默小姐!
“還有誰會?小暮嗎?”
“恩。”她冷淡應著,嗤笑掛唇。對那個男人,以及他的心肝寶貝,她現在不僅要提,而且要日日提,時時提。她倒要看看,他們的幸福,以後是怎麼被挫骨揚灰的?
“小暮確實是我們黎家最擅長廚藝的人。不過,我也不差,我黎亞斯也是最不擅長的那個。”他坦白,拿起手機,盯著那串號碼,一直不接。任電話鈴聲,一遍又一遍,吵翻了天,他還是緊皺眉頭,提步向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