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我沒那麼好的床技。”

“我也沒那麼好的耐心。”黎亞斯突然捉住她手腕,收了收,輕而易舉把她拉回座位。原本細膩勾人的眸光,也蒙上了幽暗。

“你!想幹什麼?”

“寶貝,你已經拒絕了我三年,還打算拒絕我幾次?”他緊盯著蘇夏垂斂下來的眼眉,舌尖舔過冷紅的唇瓣,醞釀許久,才緩緩劃入了正題,“以未婚妻的身份,在我身邊,呆足三個月。”

“以準未婚妻的身份,在我身邊呆足三個月。三個月後,注冊結婚,或者再見拜拜。這是你解決我的唯一辦法,不然,三年又三年,期待我纏你一輩子吧!”黎亞斯輕輕晃動著半杯咖啡,眼睫垂動,探究的目光,如他三年不休的興趣,如火如炬。

“黎亞斯,你在開玩笑嗎?”她鳳眼輕眯,警告他別再滋生事端。還嫌她跟黎家的仇結得不夠深?還以為她稀罕黎家數以億計的財產?

“別跟我談什麼不想當總裁未婚妻,不想當,你怎麼不嫁小暮?”他修長秀美的手指,跟唇角劃過的弧度一般,漂亮至極。可話出口,卻一針見血!

是啊,憑她,真能跟黎家對抗到底嗎?憑她發揮極致的母愛,就能將這場奪子遊戲玩出什麼奇跡?

況且某人說,一大一小,他都要了!現在,把自己驅逐她的世界三年期滿,再卷土重來,一定會,三個字,想著都毛骨悚然!

“動搖了,就在這上麵簽個字。”黎亞斯挑起一紙訂婚書,一抹妖嬈的弧度,一閃而逝,卻牽出罌粟般的吸引力。

小暮回來了!他不能落後於人!況且在這件事上,他從沒理由退讓。“別把它想成簡單的契約,要用心當賭注。”

他邊晃動著杯子,邊曖昧睨向她起伏不定的胸口。一口一口嚐著咖啡的動作,像是生吞活剝她一般赤裸裸。

蘇夏咳了咳,應答,“好,我答應你。不過,我有個條件。三個月後,黎家的人、事、物,包括空氣,不準再在我眼前晃悠。”

她相信,他有這個實力!從他出現那天,從他把黎暮遲逼出黎氏那天,她就相信,這個妖孽是個狠角色。

“ok。”

“附加條款,不能上床。”

黎亞斯用餐紙輕擦了擦唇角,半響,才繃起下巴,不急不緩道,“我會盡量。不過作為未婚妻,寶貝,你明天要陪我去夏威夷度假。”

“度假?”

“對,度假,雙人度假。我已經吩咐餘小姐,負責照看你的寶貝兒子。在接下來的兩天一夜裏,你,屬於我。”他輕眯著左眼瞳,漂亮的火花溫暖綻放。每一瞬間,都充斥著一種細膩的男人味。

她喜歡他身上的味道,香奈兒四號。意外地,讓她心情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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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蘇夏仔仔細細交代了兩個小時,才拖著行李,跟上黎亞斯的車。同他一起搭上去往美國,夏威夷州的班機。

風光明媚的夏威夷,碧海、迷人的沙灘。穿著比基尼,躺在世界最浪漫的臂彎。這些美好的暢想,她想過無數次。卻還是第一次,坐在豪華艙裏,如此近距離感觸。

機艙內很靜,黎亞斯正靠窗睡著。

漂亮的空姐推車走過來,詢問,“小姐,請問你喝點什麼?”

蘇夏隨意掃了一眼,“一杯椰奶,一杯橙汁。”

“好的。”

蘇夏騰出一隻手,一杯一杯接過來。本來很容易的一件事,卻因為右手長時間端看著書有些麻,稍一偏頗時,突然抽筋。整杯椰奶,便‘啪’地從手中滑下去,奶汁直接濺到過道對麵,那個自始至終一直靠在座位上假寐著的男人身上。

“啊!”

蘇夏一聲尖叫過後,男人壓在爵士帽下的雙眼似乎打了開。未露臉,唇角先勾勒起一抹詭譎至極的笑容--

那是個身形修長的男人,肩寬腰細,雙臂自然垂下。站起時,頭頸、軀幹和腳的縱軸必定是在同一垂直線上。即使慵懶的靠姿,也依然能呈現一幕勻稱如壁的畫麵。

一身淺金色的西裝,華麗而修身。從頭至腳,都仿佛沐浴在正午最和煦的陽光下,讓人移不開眼。

壓低的爵士帽,擋住了大半張臉。隻剩下巴上描摹的弧度和唇角一絲笑,詭譎的--讓人心動!

“對不起先生,真的對不起。”蘇夏忙扯過紙巾,想幫他擦掉褲子上還來不及滲進去的椰奶。卻在那頂帽子滑落的瞬間,猛然,一呆!

那張臉,那張無懈可擊的臉,近在咫尺。如雪豹般,好似預謀已久,讓她心裏,冷不丁的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