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告訴你一個秘密……”
“是什麼?”
“那就是……我還有很多秘密,哈哈。”話落,他閑庭信步走出去。身後,蘇夏二次衝口而出,“黎!暮!遲!”
黎聰夫婦跳累了,才相互挽著,坐到老爺子身邊。和黎賢夫婦不同,他們很恩愛。
黎暮遲、黎亞斯相繼圍坐在那方四腳鏤空,紋龍繪鳳的古典宮廷式宴桌上,柔和的橘色光暈打在疊層的象牙白餐桌上,淡雅中透出一派低調的奢華。高腳杯堆砌如山,在香檳酒倒下時,如瀑布激流,酒花朵花,美不勝收。偌大的蛋糕擺在正中央,細若蘭竹的壽蠟,渡上淡金的薄紙。
這場生日聚會,辦得很敷衍。但是錢多,就是宗旨。
不管黎暮遲臉上擠不擠得出笑容,開香檳,吹蠟燭,切蛋糕,一切繼續。似乎在黎家,就容不得半點放肆。
當然,她除外。
與其在這裏,淪為各種炮灰。倒不如先走,先寬心。蘇夏收收神,剛想走。那邊,莫董事已經攜女迎麵走過來。
‘噗--’
一杯酒,悉數潑在她臉上。莫雅蘭的眼神顯得無比傲慢,“賤人,讓黎氏丟了那麼大一單,還有臉跑來這裏搶風頭?”
蘇夏一怔,雙眸一瞬間眯成片!
“聽說史密斯出門就叫人給綁了,躺在醫院重度昏迷,右手還給敲斷了。現在美國方麵,已經惹毛了,決定永久終止跟黎氏的合作,查清楚了,指不定還會有多大麻煩。興建樂園泡湯了,融資沒戲了,在國外也臭名了。這些,還不都是你砸完車,又自以為是使出美人計的功勞?”
“你到底幹了什麼?”黎老爺子聞聲,眼睛都瞪綠了。震怒中,酒杯翻到,劈裏啪啦碎了一地。
“她幹的事可多了,十根腳趾都數不過來。”莫董事也在旁邊冷嘲熱諷,似還記得當初酒會上的仇。
“該死的!亞斯,你說!”
黎亞斯不以為然地晃動著杯子,伸出舌尖舔去杯口溢出的酒。臉上流露出極度反常的情緒,甚至是黑暗。“是我幹的,那又怎麼樣?”
“你……”
“爺爺敢交給我,還管我怎麼賠?”
黎亞斯一句,噎得老爺子半響臉煞白!
所有人都懵住了,包括黎暮遲。爺爺最寵的亞斯,這是不想在黎家呆了?
隻有莫雅蘭,還不知死活賴著撒嬌,“黎爺爺,你要為雅蘭做主啊。陽奪走我的第一次,還跟這個女人糾纏不休。我不幹,我不幹啊!”
聽見‘第一次’三個字,蘇夏當場便吐了!
“騷包……”
“你罵誰?”莫雅蘭揚起手,正要開打。一隻大手卻倏地掐住她手腕,反手,就是重重一耳光!
左雨菲在旁,笑,看來好戲開場了!
莫雅蘭受了那一巴掌,呆愣地抬頭。
“雅蘭,有一句話我還一直沒說過。”黎暮遲唇角緩緩勾起一抹冷冽至極的笑容,字字沉而有力,“你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望著他將蘇夏護在懷裏的溫柔,望著他眉宇間為她豎起的殘忍,莫雅蘭又氣又惱,‘啪’一聲,回過去一巴掌!
“黎暮遲,你有什麼了不起?知道讓我滾,會是什麼後果嗎?”
莫董事的股份,比他的還多。在這個節骨眼上,一拍兩散,黎氏一定會內憂外患。她在提醒他,是的,很嚴重的提醒。
可黎暮遲卻隻優雅吐出一個字,“滾!”
莫雅蘭氣得渾身血液都直衝大腦,抬手,作勢還要打!
“這是掌摑遊戲嗎?你再敢打他一巴掌,試試?”蘇夏火了,一腳便把椅子踹了過去。眼神犀利,抓住她手腕時掰得更犀利。就那麼一咬牙,幾乎連筋帶骨都給她折斷。
“啊--”莫雅蘭殺豬般地尖叫著。
“小蘭……小蘭……你們黎家實在欺人太甚!”莫董事憤怒!
老爺子‘啪’地一拍桌子站起來,臉上雷雨交加,“小虎,去把切結書拿來。”
虎牙帥哥微愕,可這般情勢,也不敢怠慢。隻得把切結書放到黎暮遲手邊,小聲叮嚀著,“簽吧!”
“我不管你對這個丫頭是不甘心,還是不舍得。給我跟她斷絕一切關係,這個首席ceo的位子就還是你的。否則,我黎擎蒼從此沒你這個孫子!”
這個決定,是在意料之中,卻又來得太快。要麼乖乖做黎家的繼承人,要麼,一無所有。這對曾經渴望,現在還未忘那一絲親情的黎暮遲來說,無疑,是致命的一刀。
他握緊切結書,笑著。隻是那笑,如此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