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是一邊歪曲事實,一邊還要求第二胎麼?
終於,被他無賴的態度惹急了。她眼一瞪,便如尖刀利刃。脫口而出,就是三個字,“王八蛋。”
黎暮遲雙臂環胸,不以為然。宛如壁畫般,十足的雅痞樣兒。“我有什麼好的,值得老婆你總是這麼引經據典?”
此時,蘇夏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事實擺在眼前,婚書簽了。不管是督察串通總裁,還是總裁串通督察。官商勾結,法官都沒轍。更何況她?
一把將他推到牆上,膝蓋驀地頂上他襠部,粉拳也毫不客氣壓在他健碩的胸膛上,她幹脆放蠻,“你不把婚書給我,我就跟你分居三年,自動離婚。”
黎暮遲看著她貼的這麼近,喉結不由重重滾動了一下。“老婆,男女的力量差距有多大,你懂。”
意思是,你再靠過來,被吃幹抹淨,就是板上釘釘。
“你……”她放軟口吻,“你還想怎麼樣啊?”
黎暮遲眯實了眸子,精銳的眸光輕輕打透她糾結的小臉,言簡意賅,“履行夫妻之實,把我合法化。”
蘇夏頓了頓,似乎在考慮先一拳打歪他鼻子,還是一腳踩扁他褲襠?
當然,他也沒閑著。稍微跟她之間撐開一絲空隙,拿出手機,快速撥過去一通電話。然後,將手機體貼送到她耳邊。
“聽聽吧,嶽父大人的意見。”
她一怔,她老爸跟他之間,不會也有內幕交易了吧,還是……
正想著,那頭焦躁而市儈的聲音已經如洪水般咆哮而來--
“蘇夏,你要是還想見到我,就趕快答應。你要還是我女兒,就把禮金弄到手,幫我東山再起。要不從今年開始,秀娥的墓我一次也不去掃,一束花也不送,一張紙也不燒。聽見沒有?”
她急忙把手機拿開,以免‘死於非命’。
“就當你疼疼老爸吧,有黎家這個靠山,我們才能有以前那麼風光。秀娥走那麼多年了,你小媽又好吃懶做。你再不懂心疼我,我就隻能去死了。”
恩,不愧是她的老爸,談判技巧不錯。
先是下馬威,再來博同情。接下來,就應該是假裝拿根繩子,上吊了。
這種事,從她第一天幫他還高利貸開始,他就沒少幹。
她知道,他的威脅,就像他說要戒賭一樣,根本毫無意義。就算她同意,把黎家這座金山都搬給他,他也不會去掃墓,不會去看亡妻一眼。隻不過,餘秀娥這個名字,確實比他嚷嚷著自殺要有用……
撂下電話,她思忖片刻。才收回緊摳著他胸口的指甲,幫他撲了撲身上粘著的灰塵,正色道,“好吧,就三個月。”
“哦?”
“如果到時取代我的女人還沒出現,你還能確定,不是單純想把我玩弄於你黎大少的鼓掌之間。而我也確定,不想投入其他男人的懷抱。這紙婚書,就生效。如果不能,那就幹脆利落一次,兩個字,拜拜……”
黎暮遲有一搭沒一搭地聽完,才輕勾起她下巴笑道,“這算是,契約?”
“從某種意義上說,是這樣的,黎總。”季辰希從旁提醒著。
“對你沒壞處,對我沒好處,就證明可行。不然,法庭上見吧!”蘇夏前半句理性,後半句激烈,言辭就像是油鍋裏滾過,總是帶著那麼一種令人想征服的味道。
而事實上,黎暮遲喜歡的,就是這麼令人想瘋狂征服的一個女人。
一揚手,他溫柔道,“季律師,照辦吧!”
“明白了,老板。至於黎夫人,還有什麼其他要求要補充嗎?”
“別叫我黎夫人,我別扭。”
“別扭什麼,師妹現在已經今非昔比了,以後還需要你多提拔。最好在黎總的酬勞上,再多加出兩成,嗬嗬。”
季辰希輕推了推鏡框,俊逸黝黑的臉上沒多豐富的表情,可卻極度老道。瞥見黎暮遲那滿意上揚的薄唇,蘇夏了然了。越是高級的律師,越是會拍老板馬屁。顯然,季大律師也不能免俗。
黎暮遲一手摟住她纖細的腰肢往外帶,眉宇間玩味極了,“走吧,我的夫人。”
“去哪兒?”
“當然是回去幫你收拾行李了。”
“然後呢?”
“開瓶香檳慶祝慶祝……”
“還有呢?”
黎暮遲沉默了須臾,旋即吐出四個熾熱大字,“舊夢重溫。”
“你……”
蘇夏撇了撇嘴,一臉的吃癟。事實證明,就算她再生氣,現在也最好是哪裏涼快哪裏呆著去吧!
但黎暮遲卻並不打算放過她,手掌在她腰間一緊,很是霸道地把她圈了回來。不由分說,連兒子一起,打包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