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找個借口,看清楚他到底值得果斷拜拜,還是,值得纏綿一輩子?

很多時候,她以為處理她的婚姻,比處理官司還利索。可現在看來,很多後遺症,她都染上了……

“夏夏姐,我的豪門夢啊!”

“總監,我的三萬,我的三萬啊!”

“我全年的薪水!韓總會炒了我!”

……

二號包廂內,咖啡都開始不加糖了。眼看著手下眾位,對她這位代理總監的私生活都提出了質疑。蘇夏始終眼簾低垂,目光決不多餘半分……

這時,服務員走進來,送來一杯咖啡,同時低聲詢問,“是蘇夏小姐嗎?”

“我是。”

“一號包廂的先生有請。”

蘇夏凝眉,不多說,忙跟了過去。

這一刻,不管是誰,她都要謝他,救她於水深火熱之中。

到了二號包廂門口,習慣性止步。

檢查了下衣著,鞋襪是否禮貌,才拂過珠簾,優雅走進去……

一進去,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便撲鼻而入。一張鼻青臉腫的男人臉,近在咫尺,讓她心猛地繃緊起來。提起的步子,也輕輕落下,似乎在考慮,要不要退出以示她沒來過?

“啊--”

男人跪在地上,渾身似被棍棒打得青一塊紫一塊。用皮開肉綻,麵目全非,都不足以形容他的慘狀。甚至連慘叫聲,都化成N等分,細碎地從喉嚨中哼出。

見狀,蘇夏柳眉凝住,腳也繃住。下意識看向低頭品嚐著威士忌咖啡的男人,有一刹那的錯愕……

“還認得他是誰嗎?”莫亞蒂撂下精致的杯子,朝著她勾起一抹很淡漠卻靦腆的笑容。似乎,這已成了他的特別愛好。就是在前準嫂子麵前,展現他從不為人知的一麵。

對上那雙深栗色的眸子,似乎被那迷離漂亮的色澤吸引住。好久,她才收回那口壓在胸口上來不及呼出的氣。

“是你?”

“是我,不高興?”他的眸光帶著幾分探究,略顯冷漠。

“你每次都讓我意想不到,才是真的!”特別是這次,竟然隔壁包廂,還一邊品咖啡,一邊揍人?揍人,對吧?

她垂下眼簾,盡最大努力去辨認。花了足足三十秒,才辨認出這位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先生,就是雜誌禽shòu,司徒冬!

“蘇律師救我,蘇律師救救我……”他打歪的嘴,好不容易才正出一句,便被莫亞蒂兩個手下用膠布封了上。

他邊搖頭,邊拚命眨著眼睛求救。可惜蘇夏也恨他,誰叫他有事沒事拿被黑道包yǎng上門挑釁來著。“敢拿黑道消費,你膽兒也算夠肥實了。無恥之極,而且禽shòu不如,才揍你一頓,算輕的。要是我,潑你硫酸,還得毒啞你,嗬嗬……”

見她不似一般女人,奪門而去。而是一臉輕鬆,笑靨如花。莫亞蒂深栗色的瞳孔,透著玩味的光澤。“本來指望你用正當手法幫我哥打贏官司,但現在看,還是這樣痛快點。拖走,裝船!”

最後四個字,似深刻在雕塑上的力度般,令人膽寒。

司徒冬搖晃的更厲害,似乎渾身關節都失控了。

兩個男人按著,麵部的表情,都是一致的冷酷。隻聽著二少爺吩咐,準備把他裝船,隨便扔去哪個荒島……

“算了,小東西。”

一句‘小東西’,讓莫亞蒂當場噴咖啡……

“快開庭了,被告失蹤,我怎麼辦?”她頓了頓,不惜抓住他手腕提醒,“法律能辦到的事,不需要勞煩暴力。還有這種人死了,除了破壞風水,對大自然沒什麼好處。”

莫亞蒂一怔!下頜緩緩壓低,視線停駐在她細若無骨的手上,下意識問了問,“女人,你叫我什麼?”

“……”

“小東西?”

蘇夏忙鬆開他手腕,後退兩步。她發誓,這個詞兒絕對是脫口而出!恩,脫口而出!“對不起,關於昵稱,你可以忽略不計……”

“我們有那麼熟嗎?”

“我……”

他探究的目光似乎越來越強烈,與她之間的距離也在逐漸縮小中。她退一步,他也退一步,隻是她的步子永遠沒有他的大。到頭來,退到晃動的珠簾邊,他隻離她一指之遙,甚至,更近--

他一直那麼居高臨下看著她,許久,才好奇地開口,“嫂子,你到底喜歡什麼樣的男人,年輕的呢?”

一句‘嫂子’,也讓蘇夏當場石化!

他……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品著、疑著、瞪著,於是氣氛一瞬僵到極點,空氣化作氣流一波bō拂過臉頰,都渾然不覺。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回過神,果斷退出簾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