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深深地一鞠躬。

在場的眾人一陣唏噓,特別是那三個男人,更是驚訝到變了臉色,他們本來不知道秋川跟安少軒的關係,現在見局長都這般客氣,心裏已知大事不妙。

不光他們,就連還坐在沙發上的女人和被警察控製著的犯罪嫌疑人也是不可思議地看著這一切。

秋川受寵若驚,年紀輕輕的她有點手足無措,隻能也鞠躬回禮:“局長先生,您不用這樣的。”

“不。”局長堅持道,直氣身,他一本正經道:“天子犯錯,與庶民同罪,我身為公安局局長,手下的人犯錯,我也有很大責任。”

言罷,他轉頭看向身後因膽怯而瑟縮著的三個人,濃眉一挑,他嚴肅地吼道:“還愣著做什麼。還不趕快來跟秋小姐和安總裁道歉?!”

突變的口氣把秋川嚇了一跳,當然那三個男人也是哆嗦了下,垂著頭,他們慢吞吞地朝秋川挪過來。

“站住!”

就在他們快要靠近時,一個偉岸高大的身影擋在了秋川麵前,瞪著那三個男人,安少軒幽暗的眸子中,迸發出冰冷刺骨的寒光。

倨傲地繃著臉,安少軒一字一頓地沉聲問道:“是你們三個在看守所裏虐/待我女朋友嗎?”

驟降的氣壓凝固了周遭的空氣,一切都如死亡一樣的寂靜,見他們不說話,安少軒轉過頭來問秋川:“親愛的,告訴我,誰虐/待你最狠?”

抿著唇,秋川邁了一步與安少軒並排,瞪著其中一個男人,她緩緩地抬起了右手,聲音生硬:“就是他。”

沒有憐憫,這一次,秋川毫不客氣地將手指指向了那個男人,眯著眼,她咬牙切齒地說道:“在看守所裏,他用腳踹我,用針紮我的手指,還把我受傷的雙手按在辣椒水裏,他不讓我吃飯,不讓我喝水,不讓我睡覺,完事兒後,還把我吊起來,用火爐的熱度讓我脫水,他折磨我,虐/待我,那幾天,我生不如死,這一切,都是拜他所賜,在他的腳踩在我胸口上威脅恐嚇我招供的時候,我就發誓,如果我們活著出去,一定不會放過他。”

越說越激動,越說越大聲,到最後,秋川整個人都難以克製地顫抖起來,鼻尖酸澀,想想那段生活,她忍不住地又一次淚流滿麵,雙手掩麵,她嚎啕大哭,太痛苦了,這些經曆,真的是太痛苦了,痛苦到她無法承受。

所有人都不說話了,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震驚的表情,安少軒伸出手,抱住哭到踉蹌的秋川,心疼萬分,但他並沒有把這份心疼表現在臉上,摟著顫抖不已的她,他的臉上,是嗜血的殘忍。

依在安少軒懷裏,秋川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掌心中,盡是自己的淚水,崩潰之際,一隻有力的手拉下她的胳膊,然後是溫暖的手背,輕柔地拭去她的淚水:“好了,乖,別哭了。”

鎖著眉,安少軒不停地安慰著她,心中的怒火,灼灼地燒著他殘存的理智,他的川,他的寶貝,竟被他人如此對待,不能忍,這些,他死都不能忍。

咬咬牙,見秋川漸漸恢複了平靜後,安少軒將她安頓在沙發上,轉過頭,他朝那個男人快步走去。

名貴的長靴踩在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安少軒的周身,散發著如惡魔般的凜然氣息,傲人的身高,帶著靈魂深處的震怒,殺氣逼人。

看著他朝自己一步步逼近,那個男人本能地後退,見情況不妙,局長忙道:“安總裁,您消消氣,消消氣。”

“閉嘴!”

怒斥一聲,安少軒絲毫不把局長放在眼裏,他的腦海中,不住回放著秋川剛剛話,他知道她委屈,他也知道,身為她的男朋友,他有必要為他出頭。

骨頭握的咯咯作響,安少軒如發狂的猛獸般衝到那個男人麵前,抬起手,他揪住了他的衣領,爾後用力一推,他便毫無招架之力地撞在了牆上。

“額……”一聲悶聲,那個男人的額上立刻滲出冷汗,看近在咫尺的安少軒,他的眼裏滿是恐懼。

他想求饒,可他根本不給他機會,抬起空著的一隻手,安少軒不留餘力地一拳打在了那個男人的臉上。

“啊……”隨著一聲淒慘的喊聲,一股殷紅的血,順著那個男人的鼻子流了出來,看的人觸目驚心。

秋川坐在一旁看著這一切,她雙眼紅腫,蒼白的臉上還掛著未幹的淚痕,放在腿上的雙手,掌心緊緊地攢著安少軒剛剛給她的抽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