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天騏走在這絲綢之路上,看著兩旁的黃沙,戈壁。他的內心一直是澎湃的,甚至,他時不時的想唱兩句:我家住在黃土高坡~~~額~額,大風從坡上刮過,不管是東南風,還是西北風,都是我的歌,我的歌。
夕陽西下,長長的影子在腳下,仲天騏就這樣追著影子跑啊跑啊。
夜晚,仲天騏就在路邊找個避風的土堆和衣而臥。此時已是盛夏,但西北大漠的溫度低的嚇人。如果是普通人,可能根本無法抵擋這透心的涼意。但仲天騏卻早已經曆過寒潭底部涼意的侵襲,身體已異於常人。
他其實並沒有睡覺,隻不過一直在打坐。這種方式不止能驅逐身心的疲憊感,還能增進功力。而他也需要體會李老教給他的劍法,功法等各種知識。
是夜,仲天騏功行兩周天後幽幽醒來,看著天邊泛起的魚肚白。仲天騏忽的站起身來,他感覺到一股敵意。
他感覺有一雙眼睛一直在周圍注視著他,可始終沒有出來。
仲天騏決定引蛇出洞。他往四下裏看了看,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之處。他走到土丘背麵,緩緩解開衣襟,口中吹著哨子,若無其事的撒起尿來。
雖然他沒有回頭,但他知道,那個東西在向他一步步的靠近,身子很低,沒有一絲聲響。忽然,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其實,仲天騏是可以先發製人的,但他感覺這個氣息有些熟悉,就像他的某個兄弟一樣。所以,他沒有動。
但他也不敢貿然回頭,因為這戈壁還有一種叫做狼的生物。
在仲天騏剛進入軍營的時候,教官就教過他們野外生存本領。就在那節課上,仲天騏知道狼這種動物是可以站立起來的。在荒郊野外,如果你獨自一人,忽然有人像朋友一般拍你肩膀,一定不要回頭。記住,千萬不要回頭。因為你一回頭,狼就會狠狠的咬住你的脖子。
此時的仲天騏心中其實並不緊張,這種事情他經曆的多了。自從進入特種大隊,他們在野外生活便是家常便飯。他僅需將手往後一搭,抓住那隻拍向他肩膀的手,然後再狠狠的將那頭狼甩出去即可。
但他沒有那麼做,因為他在身後的氣息中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他不僅是一頭狼,還摻雜著人的氣息。或者說,他是一個人,摻雜了狼的氣息。
對的,那就是他的兄弟,孤狼的氣息。
就像他的代號一樣,他是一個人,更像一頭狼。他的目光總是炯炯有神,不善言辭,不苟言笑。他總是不太合群,就像一頭孤獨的狼。但單兵作戰能力很強的他在團隊合作時卻能爆發強大的戰鬥力。仲天騏知道,他的不合群隻不過因為他不太會與人交流。因為,他從小從狼群中長大。在他十多歲那年,被牧民發現後撫養成人。
而此時,他的背後就是這股氣息。
仲天騏深吸一口氣,先上縱了出去,他一下就跳上了兩米多高的土堆。等他回頭看去,隻發現一個黑影逃了出去。
隨後,仲天騏就追了出去,黑影的速度很快。約莫追了一裏路,仲天騏已經來到了黑影的身後。仲天騏看清楚了,那確實是一個人,長毛覆蓋全身,但他看不清他的模樣。就在仲天騏快要抓住他的時候,黑影身子一低,從仲天騏手中溜了出去。
就這樣,兩個人一前一後追逐,每次當仲天騏將要抓住他的時候,他就會以一種匪夷所思的樣子逃出去。不一會,兩人已經奔出去十餘裏地。前麵是一個小山穀,一條小路通向遠方,道兩旁各有一座小山。兵書上形容此地為布袋口,就像一個袋子一樣,絕對是兵家必爭之地。隻要提前將兵馬埋伏與兩旁小山中,待敵軍深入布袋,以火或巨石將入口截斷,就像將布袋口紮住一樣。
但仲天騏並沒有猶豫,畢竟,藝高人膽大。此時的仲天騏已經不是一年前的模樣,即使麵對一個上百狼的狼群包圍,他也有把握全身而退。
仲天騏一進入布袋口,就放慢了腳步,他知道,在這崎嶇的小道上,對方也跑不快。環顧四周,隻見一雙雙綠油油的眼睛放著凶光。而入口處也被兩頭強壯的狼堵住了。
“還真被言中了,竟然真是一個近百頭狼的狼群。”仲天騏心想著。
其實,仲天騏不知道的是,這個狼群在這戈壁灘遊走了快一年了,不少落單的牧民都被他們咬死,屍骨無存。而他們又極為狡猾,解放軍官兵圍剿了幾次都被他們逃走,每一次逃走之後,再想發現他們更是難上加難。
而這也是為什麼仲天騏一路之上並沒有遇到太多人的原因。以往的戈壁灘,雖然單獨的遊牧民不多,但總歸還是有的,但現在,沒有人敢獨自行動。
看著將自己包圍的狼群,仲天騏並沒有害怕。而自己一直追的狼人此時也掉轉過身子,直立的站起來了。
他眼中散發著綠色的光芒,三角耳,耳朵尖尖的。小圓鼻子一動一動,在嗅著空氣中的味道。一頭褐色長發,中分的頭發向兩邊散去。手掌因為長期奔跑的原因,指節間都是厚厚的繭子,指甲細長。渾身覆蓋著黑褐色的毛發,在風中搖擺。
仲天騏注視著這個人,他模樣與孤狼有幾分相像,但並不是他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