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桃聞言馬上跪了下去,“小姐,都是翠桃的錯。翠桃看小姐剛服下藥睡著了,不願擾到您,所以才讓三小姐讓外稍等著。”

北秋姍臉色依然很難看。

“都是翠桃的錯,都是翠桃的錯。”翠桃還在不斷磕頭。

北秋姍冷哼一聲:“原不原諒你,罰不罰你,這就要問姐姐了。”

把問題扔給了夏傲雪,如果她抓住不放,北秋姍最多隻會杖責幾下翠桃,但以後穿小鞋的地方或許遍地都是。而且依照惜時生前的性格,這樣的事情隻會做老好人,絕不會再追究。

想到這,夏傲雪也順勢說道:“妹妹,翠桃這也是護主心切,看在她一片忠心的份上,就不要罰她了。”

北秋姍就等著夏傲雪這句話,心裏想著諒你也不會拿翠桃怎麼樣,麵上卻是露出為難之色:“雖說翠桃一片心思為我著想,可她竟害得姐姐昏倒,妹妹我實在是過意不去。”

“我沒事,你看我現在不是很好嗎?趙大夫也說我沒事了。”夏傲雪為了證明自己真的沒事,還站了起來在北秋姍麵前轉了兩圈。

“四小姐,三小姐身子確無大礙,不過是體虛罷了,老夫開幾副強身健體的方子,按時吃藥便可。”趙大夫從藥箱裏拿出墨和筆紙,奮筆疾書寫了個藥方遞給夏傲雪,“三小姐,這是藥方。”

夏傲雪接過藥方,恰好看到趙大夫看自己的目光,深邃裏帶著一絲探究,卻又一閃而過,恢複如常。

“老夫先行退下了。”趙大夫背起藥箱就走了。

夏傲雪壓住心裏的疑惑,轉身對北秋姍說道:“聽翠桃說妹妹描了幾個新的花樣,準備繡花是嗎?”

北秋姍露出看似無害的笑容,牽起夏傲雪的手往屋裏走:“惜時姐姐隨我來。”

進了裏屋,北秋姍和夏傲雪圍桌而坐,桌子上果然是有幾個繡圈,隻是白色絹布打底,還沒開始繡。

繡花夏傲雪可不會,但她依然不動聲色拿過那一團團的繡線,邊理邊笑著說道:“妹妹是打算繡好了送給五殿下嗎?”

北秋姍一驚,手裏的繡圈掉落在地,翠桃連忙撿起來遞給北秋姍,她已經恢複鎮定神色了,“怎麼會是五殿下呢?姐姐真會說笑。妹妹隻是想繡好了,送給平日交好的幾位小姐罷了。”

夏傲雪有些失望,道:“哦,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妹妹是想繡塊鴛鴦繡帕給五殿下呢。”

“為何要送給五殿下?”

夏傲雪故意有些吃驚道:“妹妹難道不喜歡五殿下嗎?”

北秋姍臉色一沉,“姐姐莫要胡說!難不成姐姐是故意這般說,這樣側妃之位就隻屬於姐姐的了?”說道後麵,已是有些克製不住的怒氣。

“妹妹,我從來沒想過去爭這什麼側妃之位,我的性子你也知道,根本就不適合皇宮大院,我隻想找個平常人,真心待我,我也歡喜他,就這樣過一輩子不是很好嗎?”

沒骨氣!北秋姍暗罵一聲,道:“這可由不得妹妹。大宣所有適齡未婚配女子,都可參加側妃選秀。妹妹若真不想參加,何不找爹爹,馬上給你尋戶合適人家嫁了呢?”

就這般迫不及待要自己嫁人?

“婚事大事,自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惜時自是一切都聽父親大人和母親的安排。”

不要臉!就知道拍馬屁。想起昨晚上飯桌上的事,北秋姍的怒火又蹭蹭的往上冒,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聽到耳邊夏傲雪在輕聲說道:“我可聽說,五殿下一直覺得姐姐不錯呢。”

北秋姍隻覺得自己心跳漏了一拍,又覺得胸口好似有小鹿在亂撞,思緒瞬間被這一句話打斷了,可偏偏又要假裝不經意,“姐姐可真會說笑,怎麼可能呢。”

可北秋姍這臉上表情的變化,一絲一毫都落在了夏傲雪眼裏,看來她果然是對五殿下有那麼點意思。當初自己和宣承恩還好的時候,他曾經提起過,說丞相府的庶女對五殿下似乎有點意思。那時候還嘲笑太子眼線倒是很廣,連兒女私情都知道。現在想想,隻怕都是貝安容告知他的。

夏傲雪掩嘴而笑:“我也是聽下人們嚼舌根子說的。說是府裏有次聚餐,五殿下那眼神,可一直在妹妹身上流連忘返呢。”管他真假,現在北秋姍已經不會去追究到底是哪次聚餐了,最主要的是她心裏已經這樣認為了。

“下人們,都是空閑的隻知道嚼舌根子了!”話雖是這般說,但病沒絲毫怒氣。

手裏的繡線已經理好了一卷,夏傲雪拿起別的顏色繼續理了起來:“不過要是我,還是覺得嫁給五殿下好,五殿下還沒娶親,嫁過去到底是正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