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琪琪格不高興了,“我們草原什麼時候在意過這個。您今天怎麼反而抓著這個不放呢?”
科瑪汗王爺一臉黑線,這個死丫頭,你叔叔我在給你立威呢,你是要嫁到大宣來,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都當月氏的公主是好欺負的嗎?
“依月氏公主的意思,是和丞相府的三小姐做姐妹?”惠帝笑著問道。
“是的,惜時善良可愛,率真不作偽,和其他千金們一點也不一樣。”月氏公主因為喝了不少楊梅酒,臉有些發紅,說著話的時候更是忽閃著大眼睛,絲毫不顧周圍詫異的眼光。
聶采青倒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琪琪格剛剛那番話不僅誇了夏傲雪,更是將其他千金順帶一起都貶低了,看北安容那一副吃噎著的表情,真是看著太爽了。
惠帝身邊的凝貴妃卻發話了:“月氏公主,你是月氏的嫡公主,和采青郡主或是太子妃這樣門當戶對之人做姐妹,才不算辱沒了你的身份。”
“這樣吧,如果她能幫本王爺解決個問題,本王爺可以讓她的身份尊貴些。”科瑪汗王爺打了個圓場,他雖是身在草原,但也知道大宣的嫡庶之分森嚴,一般庶出的子女毫無身份福寧府地位可言,事事都要看嫡子嫡女的臉色行事。
皇後娘娘得到皇上首肯後,發話了:“民女北惜時,你走前麵來。”
“是。”夏傲雪蓮步輕挪,風姿搖曳,就好似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帶著點冰冷的氣質,倒是讓在座不好人都扼腕歎息。
站在禦駕前,夏傲雪不卑不亢的站著,隻聽吩咐。
科瑪汗王爺站了起來,走到夏傲雪麵前,隻見她白皙的臉上,毫無任何懼色,心裏先是讚歎一句,然後問道:“都說月氏草原青草茂盛,牛羊成群,且草原上的子民都十分團結一致,對月氏國主十分忠誠。但就夏姑娘看來,月氏有問題嗎?”
七殿下宣承希低眉端詳著自己手裏的酒杯,他一身黑色蟒袍,金絲鑲邊,如墨長發高高束起,眼睛很漂亮,深邃幽藍如深夜的大海,冰冷寒冽也如深夜的大海,此刻隻是望著酒杯出神,那樣子竟有冷麵羅刹的感覺。聽到科瑪汗王爺如此問,他倒是也想知道,這夏傲雪會怎麼回答。
宣承瑋的目光總是時時落在夏傲雪身上,此刻見夏傲雪站到了殿前,他絲毫不擔心,反而是坐下自己倒了一杯酒,緩緩喝下,事情因她而起,她卻仿佛沒事人一般,任由周圍人舌槍唇劍,一直垂著低眉,仿佛在傾聽別人對她的控訴,又像是將一切都置身事外,隻身在雲端,讓人有些捉摸不透。
這邊隻聽夏傲雪說道:“自然是水源。想要水草茂盛,牛羊肥壯,草原居民安枕無憂,那就要保證水源充足,且不會幹涸。”
科瑪汗王爺臉色一變,這名不見經傳的庶出小姐,竟是一語中的。
夏傲雪繼續說道:“而目前月氏國的水源,似乎並不是很充足。想要解決這一問題,也很簡單。月氏草原的上遊,有從雪鹿山湍流而下的汨江,若是在西部處建水壩,豈不就擁有源源不斷的水了?那時候牛羊可盡情飲水,即使遇到幹旱天氣,也無需擔心會有有牧民渴死。”
“這主意好。”琪琪格拍手讚歎不已,“王叔,這主意可真不錯,這水壩一建,咱們草原可就再也不用愁了。前段時間可汗父皇還和二哥探討這水源之事呢,你看今日不是全解決了嗎?”
科瑪汗王爺卻是搖搖頭,道:“說來容易,但這建水壩,不僅耗費巨資,而且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又豈是動動嘴皮子就可以的?”他深知僅憑月氏,這一個草原遊牧民族之力,想要修建水壩,無異於火中取栗。
月氏公主微微蹙眉,撒嬌似地說道:“王叔,為什麼不試下呢?”
“女孩子家懂什麼。”科瑪汗王爺有些不悅,“水源這事,你父皇自會和你二哥商量,無需你多言。”
“王叔……”
那邊惠帝已經露出幾絲讚許,以前宮裏宴會,惠帝隻是遠遠的看過這北惜時一眼,無論是北丞相還是準太子妃北安容,提到這北惜時,不是說她性子木訥就是軟弱無能,和今日所見實在是相去甚遠。
而這邊科瑪汗王爺也似乎對這答案和見解很是滿意,站起來上前一步道:“皇上,卻不知我是否能為惜時姑娘求上一求,求皇上開恩給她些格外恩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