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秋珊自從上次因為成子辛提親一事一直哭鬧不止後,北丞相便將她禁足在自己院子裏,還加派了兩名老嬤嬤看著她,隻怕她現在若是聽到這聖旨,肺都要氣炸了。
夏傲雪在綠波攙扶下站了起來,麵帶微笑的接過聖旨:“徐公公,這對惜時來說是天大的恩惠,惜時沒齒不敢忘皇恩,也多謝徐公公不辭辛苦來宣旨。”
徐公公臉上帶著一絲討好的笑容:“三小姐,不,司言女官說笑了,那是您的福氣。”
雖然夏傲雪此刻並不明白惠帝為何好端端的會讓她做這司言女官,但至少做這女官,手裏有權,說話也有分量,那距她複仇又近了一步。
夏傲雪接過聖旨,又讓綠波拿了銀兩打賞給徐公公。徐公公點頭哈腰的出去了,剛一出府門就直起腰杆子,衝著門口搖搖頭,自言自語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啊。”
府裏是鴉雀無聲,誰也沒想到之前還一直默默不得寵的庶女三小姐,轉眼間就有這個殊榮,就是北丞相都對她要刮目相看了。
北安容氣的眼眶發紅,太子前段時間因為天煞孤星流言,自己主動請纓去了北方,慰問那雪災區的黎民百姓。可去之前,太子那話猶自在耳邊清晰說道:“我不知你竟是如此蠻橫無理妒忌之人,你瞧你那惜時妹妹,再看看你。”話雖然沒說完,可話裏的意思卻深深印在了北安容的腦海裏。
善妒的北安容如何能忍受自己心愛的男人拿自己和別的女人做比較?
“看什麼,都給我滾!”北湛風暴戾的踢了站在自己身邊最近的奴才一腳,練武之人又是盛怒之下,這一腳將那奴才踢的滿地打滾。
北丞相隻覺得此刻心情有些疲乏,歎息一聲:“都散了,該幹嘛幹嘛去。”眾人還沒離去,北丞相已離開回了自己書房。
“賤人,該死!”北安容幾乎是從嘴裏蹦出這幾個字,隨後對站在身邊的北湛風輕聲說道,“哥哥,她該死嗎?”
北湛風滿眼通紅的直逼到夏傲雪麵前,足足盯著她看了五秒,忽然抽出袖子裏的匕首,一把抵到夏傲雪的脖子上,瞬間將她雪白的脖子劃出一道血痕,一旁的金曉蓓一臉驚恐的去拉北湛風:“使不得使不得,三小姐現在可是司言女官,你這一刀下去可不得了!”
“司言女官?去他娘的司言女官。她算個什麼東西,也配做這女官!”北湛風顯然紅了眼,手上又加了幾分力,匕首鋒利的刀口又往脖子上壓了幾分。
可是現場卻沒人來阻止北湛風,馮氏也是一臉快意恩仇,祁氏臉上看似不舍與無奈,但也是任由北湛風的匕首不斷的加深。
綠波急的團團轉,一咬牙,說了句:“大太太得罪了”,拔出頭上的發簪,繞到祁氏身後,趁大家注意都在夏傲雪和北湛風上,一上前就彎著手臂將祁氏逼到牆角,拿著發簪用力抵住祁氏的脖子,喝道:“北侍郎還不住手,你再對小姐用一分力,我就對大太太不客氣!”
“夫人!”馮氏嚇的驚叫,“你這個賤婢,你怎麼敢對大太太這樣!”
北湛風停下手裏的動作,轉過頭看著綠波,嗤笑一聲:“就憑你?你若是動我娘一根汗毛,我讓你下十八層地獄,讓你小姐也跟著下油鍋,讓你全家都不得好死!”
“那北侍郎不妨試下?”綠波也不甘示弱。
北湛風手裏一用力,鮮紅的血沿著雪白的脖子緩緩蜿蜒而下,看著觸目驚心。夏傲雪一臉輕蔑的看著北湛風,仿佛眼前的不是匕首,而是一根稻草:“你真可悲,明明愛她愛到了骨髓裏,卻一個字也不敢說,你看,她眼裏可曾有過你?她就是死了也不知道原來有一個人這麼愛她,可以為了她發瘋,發狂,發神經!”
夏傲雪話音剛落,祁氏緊跟著慘叫一聲,馮氏已經嚇的癱倒在地。綠波的簪子已經戳入了祁氏的脖子:“我說過,你再對小姐用一分力,我就對大太太不客氣!”
祁氏慌忙喊道:“兒啊,還不把那賤人放了,你看娘都流血了。”
北湛風不甘心的將夏傲雪一把摔倒在地,綠波也放了大太太,跑過去將夏傲雪扶起來,用手絹纏住脖子,打個結,語氣急切:“小姐,沒事吧?”
夏傲雪搖搖頭,表示無大礙。
祁氏也是捂著脖子,一臉哀痛:“冤孽,冤孽啊!”緩過勁,直指著綠波鼻子怒罵,“你反了你,這丞相府誰是主人你狗眼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