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今日前來,不知有何吩咐?”夏傲雪錯開話題,不願意在這上麵多做任何無意義的討論。
“最近你可有見過瑋兒?”魏皇後也打開天窗說亮話。
“十一殿下?”這下輪到夏傲雪吃驚了,“他不是在邊境受傷了嗎?霍神醫前幾日還奉旨去了邊境。”
魏皇後緊緊盯著夏傲雪的神情,看她震驚的樣子不像是作假,才歎息道:“邊境八百裏加急密報給本宮,說是瑋兒悄悄回大都了,因為他聽到了你被挾持和大都爆炸的消息,不親眼見到你他絕不放心。”
夏傲雪怔怔出神,怎麼會這樣?宣承瑋若是沒有聖旨回大都,那算是抗旨,若是被有心人抓到,必然是一通罪責,他怎得這麼不顧全大局?所以魏皇後得了密報卻不能讓惠帝知道,隻能悄悄來找她的緣故。
“皇後娘娘,惜時真不知道十一殿下回大都了。”
“他既是奔著你來的,那回到大都後自然會去尋你,若是見著他了,還請司言想辦法勸說他回邊境。”
“責無旁貸。”這麼一來,之前說十一殿下身負重傷,也是打了個幌子,讓他好會大都?對於十一殿下,夏傲雪總覺得有些愧疚,那樣一個高傲而又冷漠的男子,卻偏偏把整顆心全部的請都交給了她,可她根本就無法給出任何回應。
“或許當初是本宮一意孤行了。”魏皇後臉色略有些憔悴,她隻覺得以前自己兒子萬事都有把握,也從不擔心他為任性,可自從他真的動了心後,有多少事是為了眼前這女子而改變的?若是自己一開始就不阻止他們,而是想辦法把北惜時賜給他,這中間是不是就沒這麼多變數了?
夏傲雪自然明白魏皇後話裏的意思,當初她還因為宣承瑋的心思而特意找自己談過,“皇後娘娘,惜時當初如何對您允諾的,那今日還是一如當初。惜時隻當十一殿下是朋友,絕無男女之情。”
換來的卻是魏皇後深深的歎息。魏皇後走後夏傲雪是怎麼也睡不著了,索性起來回了麒麟殿,卻意外的在麒麟殿門口遇到了琪琪格。自上次月氏可汗出殯那一日後,這還是夏傲雪首次見到琪琪格,大病初愈的她瘦了不少,平日那雙靈動真誠的眼睛早已沒了往日神采,但在看到夏傲雪的時候還是亮了下。
“你這是?”皇宮禁地絕不是彼此談心聊天的好地方。
“皇上召我,想來是因為和親的日子吧。”琪琪格說的平淡,可知情的人聽了卻是心酸不已。
“我領你進去。”可是一進了麒麟殿,卻發現裏麵氣氛有些壓抑,在場的人竟然還不少,宣承希,九殿下,還有魏巧兒竟然都在。
“微臣參見皇上,七殿下和九殿下。”夏傲雪一一行禮,“微臣在殿外恰好遇見了月氏公主,便將她帶了過來。”
惠帝臉上不辨喜怒,隻是指著跪著的那人問道:“琪琪格公主,下麵跪著的人可是你的奴才?”
琪琪格上前一看,沒想到竟是阿蘭,怪不得自己一早就找不到她,沒想到竟是被帶到了皇宮。
“回皇上,她是阿蘭,是我的貼身婢女。”琪琪格瞧阿蘭嘴巴被堵著沒法開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皇上,不知這阿蘭犯了何事?”
“你這婢女和宮裏的侍衛暗通曲款,被逮個正行。”
“皇上這絕不可能,阿蘭絕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莫不是你在懷疑朕汙蔑她?”惠帝語氣裏隱隱有怒氣。
“琪琪格不敢。”琪琪格馬上跪了下來磕了個頭,“但阿蘭一直進盡心伺候,也絕無男女之心,隻怕這其中有誤會。”
可惠帝卻是一口咬定有人證,那便是魏巧兒,堂堂魏中書的千金又怎會好端端的去汙蔑一個小小的月氏侍女呢?
琪琪格欲哭無淚,而這一切夏傲雪此刻卻是了然於心了,這一切很有可能是魏巧兒設的局,而惠帝不管是真假,今日定然是要懲罰阿蘭,因為他要讓琪琪格知道,他是大宣的皇帝,是可以掌握局勢和別人生死的人,月氏可汗猝死,而琪琪格目前是月氏地位最高的人,定是要給她一個下馬威,讓她明白自己的處境。
惠帝沉吟片刻後道:“婢女阿蘭和宮裏侍衛私通本是死罪,但念在她是月氏公主的貼身婢女,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就賜啞藥,以振宮規。”
說得真是好笑,明明是以莫須有的罪名安給阿蘭,卻偏偏擺出一副大慈大悲的模樣,還用賜這個詞,何其可笑!
九殿下上前說道:“父皇,阿蘭平素裏要照顧公主,若是啞了多有不便,不如就杖責五十,若是挺不過去,也是她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