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氏似乎剛才用盡了力氣.又餓了很久,有點爬不起來,厲聲道:“北惜時你這個賤人!你究竟為何要這樣對待我們!”

夏傲雪笑著搖頭,金管上垂下的纓路玎玲作響,緩緩說道:“你是不是覺得隻有你害別人的份,別人隻能對你搖尾乞憐?夏侯國是怎麼滅國的,明珠公主是怎麼被迫害的,馮氏怎麼死的?我臉上的墨刑是怎麼回事?平安又是為何而死?狐媚之說如何而來?大都爆炸那次若不是九殿下出手相救,隻怕那時候我就死了!一樁樁一件件曆曆在目,你幾次三番要殺我害我,你覺得,這些都沒人知道嗎?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祁氏神色變了又變,轉而不屑道:“那是明珠擋了容兒的路,活該要死!就算我和容兒不陷害她,你以為貴妃娘娘容得下她?還有你,自從你出現後,容兒就沒一天安穩日子過,你就是死千遍萬遍也是活該!”

夏傲雪笑了,那笑容好像是沾了血的蓮花,別有一番動人的美:“那現在我也要回你一句,彼此彼此罷了!”

祁氏揚眉,呼吸逐漸加重:“賤人!你以為皇上把你賜婚給七殿下就萬事大吉了嗎?那不過是個殘廢的人,總有一日,等三殿下東山再起了,我要你跪在我麵前給我舔鞋!”

夏傲雪站在她身前,輕聲道:“是啊,三殿下東山再起那一日,也不知道你還能不能活著了。”

隨即夏傲雪臉色一變,一把揪住祁氏的發髻,語氣十足的淩厲:“我警告你,若是再對七哥出言不遜,我可不敢保證你那寶貝女兒下一刻會不會還在這世上。當然,想要她活著比死了還痛苦的辦法多的是,就好比當初你們對明珠公主所使的那些手段一樣。”

祁氏的眼睛瞪得老大,想說些什麼卻因為頭發被扯得疼而說不話來,但臉上恐懼的表情卻是越來越濃,因為她太清楚當初對付明珠公主的那些手段都是什麼,就是她提出的!

夏傲雪一把鬆開手,居高臨下的看著癱坐在地上的祁氏,絕望的氣息充斥著她周身。

祁氏的左手緊緊握著自己的右手.,是想要克製住莫名的痙攣,厲聲斥道:“你究竟想怎麼樣!”

夏傲雪臉上笑容愈發濃.慢慢道:“哦,我忘了和你說了,我那親愛的大姐今日來看你卻被父親給轟走了,還說要和她斷了父女關係呢。還有,三殿下已經向皇上提出休妻了。三殿下再惹皇上生氣,到底是骨肉至親,不會連休妻這個請求也拒絕的吧?”

祁氏如遭雷擊,身體開始不自覺地顫拌,盯著夏傲雪的目光滿滿都是不敢置信!

夏傲雪輕輕笑了,笑的單純而真摯,如一抹輕淡的曉雲,神情卻漸漸沉靜下去,緩緩說道:“除了父親和你,外人不會知道北湛風不是你們的兒子,和北安容不是親兄妹。如果外人知道北湛風這十多年來一直深愛著自己的妹妹,嘖嘖嘖……”無視祁氏驚恐的目光,夏傲雪幽幽歎息了一聲:“光是這罵名和唾沫,就可以將北安容活生生淹死了,好想看下那樣的場麵啊。”

祁氏的神情憤怒到了極點,幾乎有些瘋狂,聲音無比淒厲:“你這個瘋子!瘋子!”她揚起手,一個巴掌眼看就要落在夏傲雪的麵上,夏傲雪一把緊緊扼住她的手腕,微笑道:“大太太您真是心急,我還沒說完呢。如果到時候北安容被太子休了,沒多久卻懷了北湛風的孩子,那該多精彩啊。”

祁氏驚疑而恐懼,拚命揮開她的手,夏傲雪卻愈握愈緊,幾乎在她白哲的手臂上印出幾道血痕,夏傲雪輕輕笑著,目光之中卻隱隱有著淚光和強烈的恨意。

祁氏的臉孔因憤怒和驚懼而扭曲得讓人覺得可怖:“你好毒辣……”

夏傲雪連連冷笑:“毒辣?和你們母女比起來,我已經很客氣了。好歹北安容還是嫁給了前太子,也當了一段時間的太子妃,不是嗎?”

在那樣的目光之中,祁氏看到了一絲刻骨的恨意。

夏傲雪一字一字繼續說道:“我就是要讓她先嚐盡了甜頭,然後從天堂跌落到無窮地獄,永世不得翻身,再要你親眼看著你最愛的女兒一步步走到地獄去,看著她歡天喜地奔向毀滅,想必你的心裏一定會很開心,很開心吧?你說,這豈不是天底下最痛快的事!”

“啊……”祁氏可怕的尖叫響徹在院子的上空,來來往往的仆從對視一眼,腳步不停,沒有任何人多瞧一眼。